杀父皇,我在责难逃。”
宿怀璟脸上笑意真了许多,满意地看着猎物跳进陷阱,起身对二皇子行了个臣子礼:“殿下聪慧过人,在下钦佩不已。”
盛承鸣心下一热,上前握住宿怀璟的手,真挚道:“子大义,可愿随我一起,共创盛世平?”
宿怀璟垂着眸,看向握着己的那双手,一街之隔的风月楼上不停传来子娇俏笑声,空气中萦着与脂粉香气混杂在一起的花香,宿怀璟觉得有些作呕。
却道:“古来家业传嫡传长,大皇子不幸早夭,中宫无所,在下愚昧,私为……天下本就该是殿下您的。”
盛承鸣顿时眼眶都热了,紧紧地握着宿怀璟的手,一连串“子”、“先生”的乱叫一气。
宿怀璟由着他发癫,桌上菜一口没动,酒喝了几杯,连着谈了许多朝事。等到外天色实在黑了,才烦不胜烦地把二皇子打发了去赶紧办事。
盛承鸣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问:“子,当真不愿住进我府中吗?”
皇子满十六岁便可宫立府,二皇子府邸坐落在长主那条街上,他与宿怀璟一见如故,满心满眼想着让其住进府中,日后好共商大事、秉烛夜谈。
熟料宿怀璟却笑了笑,婉拒道:“在下已经成亲,不愿与家人分。”
二皇子顿觉惋惜,却也不好强行拆散人家,只能离。
待他走后,宿怀璟看看己衣服,再看看手,脸色难看得要命。
行风立刻进来,捧着一盆清水,宿怀璟足足换了三次水洗手,才感觉那股黏在手上的恶心感稍稍退下去一些。
行风问:“主子是要回王府吗?”
宿怀璟点,问:“肉脯买了吗?”
“买好了,是铺中上的零嘴,很是热销,属下买了两包。”行风回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怀璟笑了一下,下楼的脚步快了些许。
大虞宵禁要到后半夜,在是热闹的时候,街上有许多小贩和杂耍艺人,风月楼下红倌揽客,鎏金楼中酒足饭饱,左手边的金粉河上不时划过几盏花灯,夜空中孔明灯载着思念飞上高楼,大虞奢靡到令弹丸小国心痒难耐的程度。
宿怀璟刚门,嗅着空中混在一起的味道,有些烦躁地伸手捻了捻腰牌,一扭却瞥见鎏金楼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架马车。
他愣了一瞬,行风立刻消失在暗处,只将肉脯放在宿怀璟一放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宿怀璟脚步微顿,轻眨了眨眼,弯腰提起肉脯,不可置信地走过去,便见马车上刻着宁宣王府标记。
他问车前蹲着的双寿:“怎么来了?”
双寿等了一个晚上,困得快要打哈欠了,听见问话忙憋了回去,看清来人站起来叫了一声:“郎君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少爷都要等乏了!”
宿怀璟瞳孔微微放大些许,视线不受控制地转向合上的车门:“棠棠也来了?”
双寿便将车门打,一边撩车帘一边说:“可不说呢,少爷也跟奴才一起,等了您快一个时辰了——”
话音未落,宿怀璟便一下跳上了马车,车内点着烛火,小桌上放了一碟剥干净的榛子壳,容棠坐在座位里,已经无聊到用榛子壳堆城墙了,听见动静懒洋洋地抬眸睨过去一眼,声音冷傲,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娇:“回过神了就过来坐着,我困死了,想回去睡觉。”
宿怀璟坐在他身边,喉结滚了滚,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怎么来了?”
容棠却反问:“我给定做马车是干什么的?”
宿怀璟答:“为了行方便。”
容棠食指一顶,“轰”地一下将桌上榛子壳做的城墙推倒,不悦地看向宿怀璟:“既然如此,门为什么不用?”
宿怀璟默了一瞬,道:“……招摇了。”
“……”
容棠噎了一噎,懒得看他,将身上盖着的薄毯往上提了提,别有脾气地呛他:“哦!”
马车行了起来,嘈杂声响渐渐远去,宿怀璟盯着容棠看了一会儿,默默低下,为他剥了一碟榛子,白色的果仁堆在一起,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可爱的要命。
宿怀璟将其往前推了推,容棠睁眼睛,睨着他,宿怀璟小声道:“我错了,棠棠别恼。”
“……”
容棠其实也不是生气,他就是今天吃过晚饭,想到处走走消消食,不知不觉就走了府,下意识往拴马桩那边看了一眼,顿时就有点不心。
他意为宿怀璟定做的马车,车厢大舒服,连木料选的都是上好的小叶紫檀,结果宿怀璟倒好,门不坐马车。
他倒是不怀疑有人会来接他,但是人家定然不可能接送都好停在宁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