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属实少见,特别还是在云梦泽大水之后,各县疲于应对之际。 于是消息刚传出,龙城县在整个江州地界的上下流域,都显得十分显眼了。 而且燕六郎知道,这还只是刚开始,现在来的都是离得近的几个县城的商贾富户,更多游客富商们还在后面呢。 这就是水运发达的优势,受水患的只是江州一地,而周围几州却都是‘富饶太平’呢,坐个船就能到。 不过年轻县令却是说,这即是好处又是坏处,得把门锁好……对此燕六郎有些困惑,不过明府没再细说,他便也没追问。 眼下,燕六郎提着米刚回县衙,便碰到从城外归来的欧阳戎等人。 “明府,东市的米价……” “进去说。” “是。” 二人来到后堂,燕六郎屁股还没着凳,就把他在县城里一路观察到的情况,一一汇报,包括今日米价。 “才十六钱一斗?” 欧阳戎抿了口茶,闻言顿时放下杯子,十分不爽: “这么便宜,瞧不起谁呢?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龙城人吃不起大米。” 燕六郎嘴角抽了下,忍不住道: “明府,十六钱一斗已经和抢一样了,卑职刚刚二话不说交钱买米都没讨价,老板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傻瓜一样乐呵……这可是最基础的米价啊,哪怕一斗涨一文,都不得了。” 欧阳戎像是没听见一样,卷起袖子,从袋中抓起一把雪花般的冰凉白米,盯着指缝落下的“涓涓米流”,嘀咕道: “不行,还不够高,得再涨,端午节前怎么也得二十钱一斗吧,咱们县得给那些粮商们来点小小的龙城震撼。” 燕六郎:“……” 明府,你要是被粮商们绑架胁迫了你就眨眨眼。 燕六郎欲言又止,可是欧阳戎却抢先开口吩咐了起来。 “六郎派人先去放出一个消息……” 在他一番仔细叮嘱后,燕六郎犹豫不决的点了点头,退下去了,不过才刚走出大门没过多久,燕六郎又重新折返回大堂,这次他身后却跟着一个黥面汉子。 “明府,你看谁来了!” 还在低头捻白米沉思的欧阳戎抬头一瞧,有些惊讶:“阿山?”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 柳阿山直接在门外长廊上跪地磕头。 欧阳戎赶忙上前扶起。 “不用跪我,能活下来是你命硬,跟其他人关系不大。”他叹气。是实话,能挺过去确实是个狠人啊。 柳阿山并不听,依旧毕恭毕敬的行完叩首大礼。 不过紧接着,最近有些忙昏头的欧阳戎说了句让他自己尴尬的话。 “阿山兄弟怎么来这里了,可是家中有什么难事?” 柳阿山脸色愣了下,“不是老爷让俺伤好后,来县衙寻老爷吗?” 欧阳戎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那一日的随口之言竟然被病榻汉子一直记得。 老脸微微一红,他不动声色道: “对的对的,阿山兄弟来的正好。” 又顿了下,问:“本官记得你是官奴之身,之前是在哪里做事的。” 柳阿山立马道:“古越剑铺。我们家是工户,之前是属于县衙管理的官贱民,后来,西岸柳家被圣上钦点为御剑使,我们这批工户便被分去了古越剑铺,算是帮柳家做长工。” 欧阳戎点点头,立马朝燕六郎问:“阿山这样的官奴隶,可否赎身?” 燕六郎一愣,思索了会儿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用浪费钱,明府可以找个借口,简单发个文书把阿山兄弟调回县衙这边,给县衙做事不就是给明府做事吗,古越剑铺那边,这类工户数不胜数,柳家不可能为了一个官奴隶和明府计较……” “不用了。”欧阳戎直接打断道:“本官虽穷,但也有些积蓄,可以拿去给阿山兄弟赎身。” 某人最讨厌公车私用了。 欧阳戎旋即又询问了下价格,让二人稍等,返回了梅鹿苑的书房,取了些钱回来。 上回他从婶娘那儿拿了十贯钱,结果渊明楼的募捐宴会,只花费了两贯余钱,可能是应该整场宴会并没有请什么胡舞女和陪酒姬的缘故,也可能酒楼老板给他打了个“限时折扣”。 至于那些乡绅豪族们给他捐的六百五十贯“纸笔钱”,则全被他捐给县衙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身上剩余的将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