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到屋内,大门阖上。
沉默许久宁珩目光灼灼盯紧温雪杳,不似玩笑道:“阿杳,这孩,若不然便......”
“不要?”温雪杳猜宁珩思。
他整夜惴惴不安,思也委实好猜。
宁珩虽然两人孩满含欣喜期待,可比起温雪杳性命,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只消一想生之危,今日那哀嚎声便萦绕于脑海,就是再嘹亮喜庆啼声都难以冲灭半分。
他中慌乱,实在不愿去赌那哪怕十分之一危险。
或许是纸上文字单薄,更或许是口口相传听来都是佳话,他似乎从未忧虑过此事而言乃是九死一生。
黑眸目光定定,恳求看向人,轻轻“嗯”一声。
两人独处坦白时,宁珩没有再遮掩自己内慌乱不安,直言道:“阿杳,我实在是怕。”
“从这孩来到我们身边时,我满欢喜,却忽略这最可怕一遭。”
“莫说你,连我也忘记。”温雪杳小声说。怀孕初期,她并无旁不良反应,只嗜睡严重些,可也不是什么令人焦之事。
虽闻不得荤腥之味,却也不甚严重,况且她素来便不爱那种滋味,是以从不觉有任何影响之处。
于她而言,只是小腹愈见圆润而。
若非今日见,她还不会想到这一层。
一切太过顺利,便让她忘记这原本是一件极危险之事,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
可若说陡然让她放弃腹中孩,她又怎能轻易生出决断。
与旁人不同,她是最真实感知到自己日夜变化人,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腹中孕育,同她血脉相亲,一同呼吸。
“阿珩哥哥,或许是我们太过紧张。”温雪杳不知是在宽慰方,还是在宽慰自己。
“府医都说我胎象稳当,等到足月时我定然会更加处处小,届时有府医有稳婆,不会有事。”温雪杳牵扯唇角,“要我说,你便是今日瞧见别人,才有些杞人忧天。况且,你最后不是也瞧见,那母平安。”
“可万一呢?”宁珩想到旁人口中冰冷字眼,“若是胎位不正,难产出血......”
没等话说完,宁珩自己先露悔色,连声呸几口晦气。
“好好。”温雪杳无奈伸手捂住宁珩嘴,“我知晓你顾虑,我们都再冷静冷静好么?”
“再说。”她手抚在凸起小腹上,失笑道:“如今显怀,就算你再担,想取出它,不也一样危险?”
闻言,宁珩脸“唰”一白。
温雪杳本意不是想吓唬他,未曾想这一句简直像是阻断方后路。
自从上元节后,两人间气氛沉闷许久,就连家中其他人都察觉到古怪异常。
或许是憋闷压抑太久,自旁敲侧击听闻府医说拿掉孩更危险,身有害反倒得不偿失话后,中反倒释然不少。
此后两人更是默契都未再提起此事,更不曾旁人说。
是以直到他们孩小翡大,除这夫妻俩人,旁人都不知晓竟有一刻他们生退却,曾动过不想要这孩念。
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当前,自过三个月后,温雪杳腹中胎儿胎象极稳当,府医也暗示可行房事,只要不过与激烈,就不会伤身。
虽是如此,可宁珩谨慎小,压根不敢有半分贪念。
就算后来六七个月时,连温雪杳本人都不再担忧虑,暗戳戳同他说几次可以,但他就像是一个入定出尘苦行僧般,丝毫不受眼前妖惑。
好几次,都令温雪杳中恍惚,自家夫君莫非是转性?
不过既是宁珩认定之事,便是九牛都拉不回来,是以直到温雪杳腹中胎儿足月,他都没有破戒,当真是练就一身刀枪不入铜墙铁壁。
然再是钢铁之躯不可撼动,却仍在温雪杳生产这日啼哭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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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杳清晨发作,好在府中早早做足准备。
她这边一有动静,那边接生安排便就位。
一阵疼痛过后,温雪杳大汗淋漓,腹中反应稍缓,她深呼两口气。
在旁宁珩见她不再咬牙憋气,连忙凑近,“可有好些?”
温雪杳点,答得有些有气无力,“现在不疼。”
宁珩也跟着松出一口气,俯身在她额印下一吻,温柔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怕,都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