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有独门独户的院子,每处院子里都建了池子,专引了脚下千年的热泉水。
路家夫妇便单独住了一间院子,也就不用去那公共的温泉池子,只在己院子便能享受。
温雪杳本想的她们人住一间院子刚好,二进的院子,人带上贴的丫环厮,足够住的开。
宁宝珠却不乐意。
“嫂子你有所不知,我打五岁起就同兄长院别住了,我一个人在惯了,若是同你二人在一个院子,恐怕是睡不踏实的。”宁宝珠朝着宁珩挤了挤眼,“总归咱们宁府也不缺那点银子,你说是吧,兄长。”
宁珩敛眉笑了下,“都依你。”
既宁宝珠都如此说了,温雪杳也不好再劝。她本是觉得今天下午与宁宝珠玩儿的热闹,已然将她当做了家姐妹,是以这才想在晚上泡汤时,同她说几句体己话的。
温雪杳有惋惜,不过才一跟着宁珩进了内院,看到内院正中央的温泉池子,先前那微不足道的绪便顷刻间一扫而空了。
院子是两进的,宁珩晚上一向不喜人伺候,加之一会儿还要泡温泉,便干脆让随行的下人都歇在了外院的下人房中,独两人步入内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雪杳一瞧到那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泉池子,便觉浑疲乏走不动路,只想一头栽进去舒坦。
直到后人闷笑出声,她才霎时反应过来什么。
虽两人已同床共枕日,却还未曾圆房,每日也是各在耳室盥洗更衣,如今却要第一次近乎坦诚相见了。
温雪杳想起路姨母的叮嘱,再看那池子便没了先前云淡风轻的心,反倒觉得那袅袅热气怎么看都透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她红着脸,匆匆别开视线不敢再看。
她虽两世都未经人事,可大婚当夜也看懂了那男.女.赤.裸.交.缠的画册,更别说门那日,路姨娘还意私下里同她叮嘱了话......
是以,她然明白今晚要发生什么。
温雪杳偷偷打量了一眼侧人——青年神色温和然,眉眼舒散,无半多余的绪。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更是臊得脸热,原是只有她一人在脑海中想那茬子还不一定会发生的事!倒显得...倒显得她一个姑娘家,多急不可耐似的。
温雪杳知心中不是那样想的,她只是为了两人大婚前相敬如宾好好做一个夫妻的约定,只是为了完成夫妻合该要做的事......
可就算如此安慰己,她背离那池温泉的影还是不免加快了。
殊不知,在她先一步钻进屋子里后,后一直紧跟着她的青年忽停下脚步,双眸幽深朝后那池子撩了一眼。
胸起伏的幅度以及喉结滑动的次数,无不昭示出也深受那池温泉的影响,且比起温雪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等抬腿踏进屋里时,脸上的神色瞬间恢复平静,哪还能窥见方才的半灼热。
宁珩瞧着弯腰站在桌前佯装忙碌收拾两人衣物的少女,唇角悄悄勾起。
故意咳嗽一声,对方做足心理准备,才缓步走上前,从两人堆叠在一起的衣物中挑出己那套。
“阿杳,我先去屏风后头更衣。”
这屋子没有带着耳室,寝屋里只摆了一架屏风稍稍隔开空间。
等人走后,弯着腰不知在忙碌什么的温雪杳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屏风与她也不过几步之遥,是以更衣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用她仔细凝神,便足矣听得一清二楚。
捏着袍子的指尖一颤,她忽长长出了一气。
不多时,形高大的青年便换好泡汤的袍子走了出来。
交襟的领子露出青年大片冷白的皮肤,深邃的锁骨线条流畅,随着步步走近,在晃动的衣襟下若隐若。
两人进屋时天还没有黑透,也就未曾燃上蜡烛,此刻外面的天却已经黑成一片。
绰约的清冷月色下,照出少女慌张的视线。
那琉璃似的眸子颤抖,似是一时不知该落在何处。
四周寂静,静到能清楚的听见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宁珩喉咙一滚,压下眼底浓稠的绪,温声道:“我先出去,留你在屋里更衣?”
温雪杳红着脸点了点头,十庆幸方才进屋时没点蜡烛,也就不至于被对方看到己烧红的双颊。
宁珩走了两步,还没出门,忽然:“阿杳,要不要你点上蜡烛?”
温雪杳一惊,忙道:“不要。”
宁珩一顿,猜到什么,也没拆穿她的心,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掀开帘子走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温雪杳一人,明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