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灵智的蘑菇!
幼崽的确是有多个天生神祝在身!
他实在不敢想象沈白倘若在外, 他们能多么崩溃。
“我们先回去吧,幼崽?”黎神试探着问, 打算在神庭中好好抱着幼崽一一说开。
他甚至不打算追问幼崽为何会与凶魂出现在这。
沈白略微疑惑地嗯了一声,但却乖乖张开胳膊。
黎神大松一口气,抱住沈白, 仔仔细细将他脚心的泥土搓掉,包进自己的臂弯中。
凤胥早已来到凶魂身边,不知在做什么。
背负羽翼的神祝煽动翅膀,眉角凸起青筋,神情不耐而暴躁。
凶魂拒绝了与他的祝力交流。
他不甚清楚为何凶魂不愿意与他共溢。
这分明是了解事况最节省时间的方法,即便世俗观念中,共溢代表着较为亲近的那些思想……可想来这些年,他们不都是如此交流的吗?
莫非是被幼崽捉着生了一顿气,脑袋进水了?
凶魂悄无声息地瞥了眼凤胥,而后默然距离他远了一些。
这家伙想要接入他的祝力情感。
凶魂堪称心有余悸地想,今日他们想要接入谁便接入谁,想要与谁共溢便与谁共溢,只要不是他便好。
谁能知晓那边有个蠢蠢欲动、等待接入共溢的幼崽呢?
被幼崽捕捉到“隐瞒”的记忆的话……
凶魂眼皮一跳,沉默着又往另一边挪。
凤胥喉头一哽,不可置信地盯着往些天还并肩作战的神祝。
他抖抖耳边小羽,迫于未曾衔接祝力,只得压低了声音与凶魂交谈:“怎么,不想让我见着你被幼崽训成一团蚂蚁球的样子?幼崽这下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到这儿来的?”
黑发神祝闭着眼,又距离凤胥更远了一些。
凤胥睁大了眼,还未来得及揪住同伴的领子质问,便被一只小手捉住了衣角。
熟悉的气息袭来,属于幼崽的祝力熟练的缠绕着他,一点点抚平他心中升起的无奈。
从黎神怀抱中挣脱的沈白笑眯眯地看着他:“凤胥。”
凤胥莫名汗毛直竖。
沈白睁开眼睛,露出一副刻意的可爱摸样,银眸发着水光,可怜兮兮的:“凤胥,你准备做什么?”
直觉传来的预警使凤胥警惕起来。
他一点点低下头,逼迫自己直视沈白,往日能说动黎神改变主意的言语早不知道上哪去了。
“与凶魂一同回去……?”凤胥谨慎地抛出不出错的回答。
沈白微笑着注视耳边小羽一颤一颤的神祝。
“是吗?”沈白一字一顿,背后仿佛冒出了黑气,“你不想与凶魂共溢吗?”
凤胥倒吸一口凉气。
祝力共溢是早已告诉幼崽的,现在承认也无可厚非,但他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告诫他住嘴。
他下意识地将主导权揽回自己手中。
凤胥单膝跪于泥土中,丝毫不嫌弃地面泥泞。
他捧住沈白的脸,轻声问,“崽崽为何这么问呢,你想知道什么?”
沈白叹了口气,学着凤胥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脸。
“我们回去说吧,我想睡觉了。”
幼崽望着天色,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凤胥微微睁大了眼,很快回答:“好。”
幼崽学会了向他们许愿。
凤胥与黎神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喜悦.
清晨。
沈白醒来时,身着绿衣帷幔,头戴垂着浅绿纱巾斗笠的巫祝坐在他身边。
巫祝透过浅薄的纱巾,眉眼温柔的注视着他。
“幼崽,晨安。”
沈白小声说:“晨安,规铭。”
规铭无声地探出莹润到苍翠的指尖,搭在沈白的额头上轻轻抚摸。
他同帷幔一色的眼眸闪烁着温润光芒,白皙柔和的脸上挂着十分柔软的笑容:“昨晚还好吗?”
“嗯。”沈白默默点了点头,在规铭脸颊亲了一口。
“谢谢规铭调整了时间。”
否则沈白如今应还在呼呼大睡,而非日头刚刚升起便能睁眼了。
沈白被规铭揉了揉脸,放走洗洗刷刷了。
直望着沈白穿过风幡,规铭才垂下眼,温柔地注视着手心。
小小的金光点在那里盘旋着,带着沈白无意间混入其中的祝力。
微弱的光因无意闯入的祝力而圆润了些,似乎吃撑了一般,躺在规铭手心滚来滚去。
“掌管时间的神祝啊。”规铭叹息着握紧了唯一一点金光。
多年以来,他的神职也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他站起来,轻轻撩开斗笠的纱幔,缓缓朝着神庭外走去。
幼崽已把自己洗涮干净,蹲在灶神身边,等着滚烫的羚兽肉掉进自己肚子中。
黎神屈腿坐在草地上,无声地注视着幼崽。
巫祝们或坐或半躺在幼崽身边。
他们共同陪伴着幼崽吃完了饭。
沈白端着碗啃啃啃,屯屯屯。
他抱着碗,日常恨不得连碗壁都舔干净。
黎神终于忍不住看了眼灶神。
他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