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黄历了,今天其实压根不该出棠华院的门吧!
容棠皱着眉,一脸憋屈地看着宿怀璟,睛里慌张没多少,倒是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被宿怀璟捕捉到。
他笑了笑,松开容棠的手,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语调相轻松,非常自然地安抚:“嗯,棠棠哥哥自然是天才。”
容棠:“……”你好像压根不信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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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火锅上菜的时候,容棠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了。而宿怀璟真的像他一开始说的那样,每一道菜都用清水给容棠一遍才准他入口,看得柯鸿雪目瞪口呆,最后甚至笑着倒在了椅子上,问:“学兄,我可不可这样?”
沐景序甩去一个冷漠到极致的神,柯鸿雪悻悻闭了嘴,到底没做到宿怀璟那种程度,可能怕被大理寺少卿弄死。
容棠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地吃着火锅,沐景序不说话,到最后相熟起来的人竟是柯鸿雪跟宿怀璟。
容棠余光瞄了宿怀璟一,瞧见他底分兴味,清楚这顿拼桌不完全是因为自己愿意。
宿怀璟兴趣。
容棠猜测宿怀璟纳闷的跟他多半是同一件事。
侠士自源蒙山献虎一事已在大虞传得沸沸扬扬,民间甚至据此改编了不少话本、名家画了画,天下都知道皇宫里现如今正养着一只白虎。
而柯鸿雪说,他为了救盛承厉,险些被老虎咬死。
容棠这一世原个局外人,可似乎并不能完全做个局外人。他吃得半饱,小口小口喝着鲜羊奶,听宿怀璟跟柯鸿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试探,觉得实在缺少点效率,索性隔着烟雾看向柯鸿雪,问:“那只白虎很大吗?”
柯鸿雪一顿,眸光从宿怀璟身上落到容棠脸上,笑了,吓唬他似的:“很大,身高七尺六寸,长九尺,膘肥壮,世子爷这般身量去它面前,可能一口就被吃干净了。”
容棠知道他的性格,并不觉得这话冒犯,宿怀璟神色倏然冷了下来,沉声道:“看来柯少傅定人之处,才可虎口脱身。”
柯鸿雪笑着,半真半假地道:“倒并非人之处。”
容棠等他下文等了半天没等到,没办法,主动询问:“听说柯少傅乃是弃武从文?”
柯鸿雪表情稍显讶异,更了兴致一般,支起下巴看容棠:“世子爷莫不是对在下兴趣?”
他神暧昧地在宿怀璟与容棠身上转了一圈,流里流气地对容棠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在风月楼包房,世子爷若不嫌简陋,吃夜宵随我一同去楼里听听曲儿?”
宿怀璟脸黑得都能涮锅底了,容棠瞪了柯鸿雪一,简直缝上他这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
稍微缓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地,转向沐景序:“沐大人,大虞律令,朝廷命官公然狎妓该何罪?”
大虞对于官员狎妓这件事管理得很松泛,可能因为上到天子、下到平民百姓,流连花楼的人实在数不胜数,若是不存心举报,大理寺和御史台都不主动去管官员狎妓。
但律条到底在那,沐景序凉凉道:“杖三十,罚俸半年。”
这刑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容棠点了点头,对柯鸿雪说:“既如此,柯大人不若先去大理寺领了罚再约我去风月楼?本世子可不做那教唆朝廷命官的混账事。”
柯鸿雪现在哪心情搭理他,连忙凑到沐景序面前告饶:“学兄,好学兄,我开玩笑的,我去风月楼真的只是听曲儿,我至今都是童子身,真的,不信你检查!”
沐景序白了他一,容棠开心了,笑嘻嘻地伸出筷子就往辣锅里夹了一片牛肉,刚送进自己碗里,后脑勺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手腕一抖,调转了个向乖乖地送进了宿怀璟碗里:“给你夹的,你吃你吃。”
宿怀璟凉声问:“棠棠去逛花楼吗?”
容棠一愣,语气更乖了:“不啊,我逗他的。”
宿怀璟沉沉看他一,伸手从容棠取走沾了辣油的筷子,重新给他换了一双,然后才低下头吃了容棠给他夹的那块牛肉。
容棠苦着一张脸,看着手里的新筷子发愁,柯鸿雪简直乐死,张口就道:“看来世子爷是个妻管严呢。”
容棠瞪他:“吃你的吧。”
柯鸿雪微讶于他的态度,抬了抬眉,遥遥冲容棠敬了杯酒,容棠又抱着羊奶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并非宿怀璟效率低,而是这位探花郎看上去不着六,实际上一点能突破的防线都没,好容易摸到边界了,又被他插科打诨引到其他地,弄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前他们身处同一个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