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随着师长外历练,若是这一年再得不到八分,明年就法师了。” 夙寒声有点恍惚。 崇珏这样谆谆为他讲学宫之事的模样,全然没有昨晚那股让人干舌燥的压迫感,瞧着妥妥地像是个操的慈祥长辈。 好怪异啊。 夙寒声更加觉得昨晚是自己自作多了。 应见画都要被夙寒声的分数给气晕了,因崇珏在侧强行忍着,“和蔼”道:“世尊说的是,闻道学宫还给发了帖子,让十九那日去学宫一趟,商谈商谈的未来道途,刚好明天和一起坐楼船回学宫。” 夙寒声吓了一哆嗦,赶紧摇头:“不、不用劳烦大师兄了,叔父……叔父替去!” 应见画微笑:“这点小事哪里劳烦世尊,且学宫指名了去。” ……去挨训。 应见画被那鲜红的负数学分单,气得都要流血泪了,想当年徐南衔那样一个爱闯祸的脾性,也从没让他这般操过。 这要是明年不了师,应煦宗丢脸都得丢大发了。 应见画差点忍不住怒意,深吸一气站起,温和道:“萧萧,走,世尊还要修行,们就别在此处叨扰了。” 夙寒声:“……” 夙寒声何其了解应见画,见状就知道他要揍小孩,赶紧死死抱住崇珏,手暗搓搓地戳着崇珏的后腰眼,示意他救命啊! 崇珏浑紧绷,好一才道:“还有些事要叮嘱萧萧,道君先行吧。” 应见画暗暗运了运气,给了夙寒声一个眼神,这才告辞离去。 直到煞神离开,夙寒声这才大大松了气,整个人四仰八叉往后面一仰,恹恹道:“一大清早,他来这儿做什么?” 及冠的青年将脚几乎蹬到小案上了,露一截雪的脚踝。 崇珏移开视线,继续垂着眸去看夙寒声的学分单,淡淡道:“他担不了师,觉得听的话,想请劝劝——他也是为好。” 夙寒声闷闷“哦”了声:“……是不是太顽劣了?” 他不是在反省,是想借着自嘲而听听夸赞罢了。 但崇珏竟然微微点头,翻着卷轴上那三年来夙寒声闯得大大小小的祸事,沉思道:“的确有点——闲着事,为何到处去说符纹山长的坏话?一年三回,连扣了九分。” 夙寒声更不高兴了。 他自嘲“顽劣”可以,崇珏怎么还跟着附和呢。 夙寒声哼了声:“太聪明了,论什么符纹一点就通,他小眼死了,嫉妒的聪明才智,总爱揪着的小错让在课上罚站,气不过。” 崇珏:“……” 夙寒声闷闷不乐,以为崇珏要数落他。 正低着头生闷气,却突然听到崇珏轻轻笑了声。 夙寒声一愣,茫然抬头。 崇珏还在看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字,常年清冷禅意的眉眼间还带着未散去的淡淡笑意,好像佛修有了魂魄,骤然活了过来。 这还是夙寒声头回见到崇珏这样的笑。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笑容,但刹那间好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佛像不再那般遥不可及,就算是他这样堕落污泥几欲腐烂的疯子,要一伸手就将这轮皎洁明月拽下来。 崇珏意对上夙寒声愣怔的眼神,微微垂眸敛去脸上的笑意,轻声道:“明日开学,万不可再这般意气用事了。” 夙寒声干巴巴“哦”了声。 崇珏似乎对自己缺失的三年极其在意,那记录着夙寒声闯得祸事的卷轴被他一字不落地看过去。 夙寒声不太懂崇珏干嘛逮着自己的祸事看个不停,他盘膝坐在旁边,脑海想着昨日崇珏烧他庚帖的场景。 犹豫许久,他终于小声问来。 “昨日……干嘛烧庚帖?” 崇珏正看到夙寒声装病逃课半个月、被惩戒堂的正使抓着狠狠扣了十五分的壮举,闻言手一顿,微微抬头,问他:“怎么,还是想留着?” 夙寒声摇头:“倒也不是。” 崇珏没再说话,继续看卷轴。 夙寒声眉头紧皱,想起元潜给他的妙计,纠结半天,还是没忍住,正色道:“崇珏,想闭关。” 崇珏捏着卷轴的手微微一用力。 夙寒声砰砰跳,直直盯着崇珏的眉眼,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 ……就见崇珏愣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