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铮儿稍微一动,便更加明显。 玉白小脸儿涨得通红,就连耳根也灼烫的厉害,周清根本不敢看谢崇,她木愣愣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一时间当真为难的紧。 喉结上下滑动着,谢崇强行压制住激荡的心绪,他小心翼翼将孩子接过来,动作时不免碰到冰凉柔腻的指尖,以及光润细致的皓腕。 换了个人抱着,铮儿有些不乐意了,小脸儿皱成一团,瘪着嘴就要掉金豆豆。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谢崇何时哄过孩子?这会儿不免有些慌乱,心中欲念彻底消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清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瞧见男人这副模样,周清抿嘴低笑,柔柔道,“大人,你扶着铮儿的脖颈,轻轻晃一晃,他性子乖巧,不爱闹人。” 谢崇依言诱哄,孩子果然睡熟了,他抬了抬眼,恰好对上那双水润的杏眸。在这小小的厢房中,他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即使铮儿的身份未曾表明,即使清儿未曾允诺,他心中的畅快依旧不减分毫。 “时候不早了,小妇人给您调香。”不知怎的,周清只觉得别扭的很,留下这句话后,她快步走出房门,将刘婆婆叫了过来,这才带着谢崇回到香房。 待碰到熟悉的香器香料,她面色终于恢复如常。将制好的香丸投入宣炉中,室内青烟弥散,香气袅袅。 “安神香味道清冽,如松如竹,但在谢某看来,却不及清儿身上的兰香,也不知究竟是用了何种香料?” 周清不由哑然,她自小跟随周父焚香,喝的是香茶,用的是香露,久而久之,身上便带着一股香气,沾水不褪,就算是刻意熏香,也压不住这种味道。 事实虽如此,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含糊道,“不过是最普通的香草,大人谬赞了。” 坐在柔软的蒲团上,谢崇从袖中摸出了一只木匣,放在香几上。 “打开看看。” 周清疑惑地看着他,依言将锁扣打开,一眼便瞧见置于黑绸上的玉佩。共有两块,一块是玉葫芦,另一块是大雁,玉质细腻油润,近乎无暇,正是品相极佳的羊脂白玉。 昭禾有一块羊脂玉佛,周清曾见过几回,此刻自然能分辨出来。 “指挥使,此物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回去罢。” 修长手指轻叩桌面,谢崇不急不缓说,“谢某是铮儿的义父,给义子准备一份礼物,合情合理,又有什么不能收的?” “此处有两块玉佩……” 谢崇缓缓站起身,不知何时,他已走到女人身边,两指捏着玉雁,以细细的红绳穿过孔隙,将玉佩戴在了柔嫩的脖颈上,哑声吐露情思,“大雁是忠贞之鸟,我的心意亦是如此,清儿若是拒绝的话,无异于用刀戳进我胸膛,你不会这般狠心,对不对?” 红唇轻启,周清当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冰凉的玉佩滑入衣襟之中,让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玉葫芦是给铮儿的,若不要的话,便让孩子亲自还给我。” 这话说的委实无赖,铮儿还不满半岁,想要亲口拒绝,根本没有半分可能。 凑得近了,丝丝缕缕的幽兰芬芳不住涌入鼻间,谢崇只觉得一阵干渴,四肢百骸中都翻涌着热浪,他怕自己失态,又坐回原处,微微敛目。看似守礼,但内里焦灼的渴望,只有他一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