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了,徐筠就敛住羞涩,大大方方的讲:“你们灵河县的,姓岳。”
“岳记布庄的?”沈小叶缓缓问道。
“嗯。”徐筠微微颌首,手帕不由自主遮住下半张脸。
“恭喜恭喜。”不成想,岳锦轩行动还挺迅速的,沈小叶不好跟她打听细节,只道:“走,你来陆家捡最合心意的挑。”
说着,她就牵起徐筠的胳膊要走出大门。
然而厨娘这时小跑过来,道:“沈姑娘,我们家姑娘今非昔比,要做好些绣活的,不太合适单独去隔壁陆宅。
不然,等过几天太太给找来个丫头或媳妇子,陪着再去?”
徐筠的兴致被打断,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毕竟她刚小定没几天,而且虞妈妈也是为自己好。
沈小叶笑道:“我去给你搬来些先挑。”
“诶……”徐筠拉她不及,回过头来冲厨娘嘟嘴:“虞妈妈。”
“姑娘,我一向爱与街坊扎堆儿,最是知道捕风捉影的厉害之处。
说到底,隔壁都是陆公子的,他是个少年郎。”虞妈妈是徐家的亲戚,虽爱八卦但有分寸哪些不可与人说,像隔壁请的第一个厨娘那样的大嘴巴,她才看不上,平日里也最维护徐家。
她边说,还边把人往二门里推,“沈姑娘她不一样。”
徐筠不服气:“咋不一样?都是女孩儿。”
虞妈妈斟酌着讲:“她身边每次都跟着舅舅或哥哥,而且统总一家作坊,是生意人。
还曾在大堂上为人仗义直言。”
顿了顿,她又贴近她耳边道:“有人传言,沈姑娘是拱卫司的暗探。
你瞧瞧左右,哪个敢编排她半句?”
徐筠:“……”
……
另一头儿,沈小叶刚一跨进门口,白大爷就道:“姑娘,有位外城的标师找来,庚公子正在招待。”
“看来有消息了。”她先前找了好几家镖局,给舅舅打听那几位学问大家。
沈小叶谢过白大爷,迅速找来倒座待客房,只见一个劲装短须老者,正给表哥叙述着找人经过。
见她进来,老者起身拱手道:“沈姑娘,老夫幸不辱命,已在涿州找见程老先生踪迹。
你们可得抓紧去,再晚他就要从友人那里离开了。”
沈小叶连忙避开,并回礼道:“有劳您亲至,那边有留人吗?”
“有。”委实是沈姑娘给的价高,他哪敢把快到手的百十两银子丢开。
“小叶,我们明日直接去吗?后天就可到达。
但是只我们还不行,得四叔到场才显得有诚意。”车队诸人疲惫的很,沈存庚还未安排谁提前回村报信儿。
沈小叶想了下,再次和标师道:“能麻烦薛老替我们到灵河县务本斋,通知一下潘先生和舅舅来京吗?价格您来开。”
“姑娘客气了,不过跑个腿儿,老夫这就安排人走一趟。”薛老是标局的实际掌控人,他愿意交好沈家的少年秀才公。
说完,将收集记录的消息递给她,利索的跟两人告辞离开。
沈存庚送完人回来,“家里没个人守在京城,有什么急事还真不方便。”
“将来会有的,舅舅过完年入考国子监,定要住在京城的。
不过,最好有个人帮忙看房子是真。
表哥想一想,村里有谁合适?”沈小叶之所以要把两车皮货放在陆宅,就是等他们回家后,居贤坊那儿没人看守。
另外几车货和马匹,目前尽数放在陆观新买的大杂院,由林二牛和壮壮,带着众队友守着。
而戴掌柜那队人的车少,则是安排在针匠胡同的沈宅暂住。
沈存庚道:“这个找爷爷和爹做主,现在当务之急是陆观组的这群人,怎么安置?
此次一人五两我们发下,接下来没甚活计,让他们散了?我和你讲,散了容易再招难。
还有,要辞去的是只有接私活的二人,还是另两个也算上?都得尽快拿主意。”
沈小叶沉吟片刻,道:“三十个人,暂时住在武德一巷陆观买的大杂院。
等一会儿你去发了银子,给他们几天假,下月初一再集合。
到时,随我们南下河间府。
至于犯了错的人,留待陆观回来处置不迟,但被赎出的二人,不能再参与我们的行动。”
她话音未落,门口传来沈长寿的声音:“什么行动?”
“爹!”
“大舅舅!”
两兄妹万万没想到,刚念叨想家人,他就来了。
沈长寿背着包袱盯着两人道:“你俩可以呀,一路上有官军护送。
老子想偷偷的靠近,差点被他们都抓了。”
“前几天曾小旗说有人意图偷马,该不会指的您?”沈小叶记起来了,他们到宣府不久,与出京的达达使团擦肩而过时,曾小旗发现过敌情。
搞半天敌情是大舅舅,她虚挽大舅舅手臂道:“您为什么不正面出来相见,反而隐身呢?”
“我猜是为了考验我们。”沈存庚抢答完,抱住他爹的另一条手臂,“爹,你来的正好。
陆观有事未归,他组起的车队该如何运转,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