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没哭。”
顾屿深轻笑:“行,没哭。”
终于走到临街路上,坐上出租车。
雨刮器快速摇动着,雨像瓢泼水从幕一盆盆倾倒而下,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车也很少,艰难又缓慢地向前驶进着。
司机抱怨道:“小伙子,这雨我本来就不想接你这单,实在看你急才意,要是我这车发动机进水报废了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顾屿深仍握着南知冰冷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不断摩挲着安抚,应道:“您放心,车如果出任问题您都告诉我,我会负责。”
-
终于到了酒店。
顾屿深向南知要了身份证到前台办理入住登记,过来路上他就已经提前订好了间房。
他概是一放学就赶过来的,还穿着件校服,人高腿长的,在酒店堂格外惹人注意。
南知背着滴着水的书包站在他身后,被各种考究的目光扫视,有些别扭又尴尬地埋下头。
顾屿深察觉到,脱掉湿透的校服外套,拎在手里。
入住登记确认后,人一块坐电梯上楼。
狭小封闭的电梯中只剩下都被雨淋湿的人,方才还尴尬的氛围在这一刻始变得暧昧。
顾屿深喉结滚动,而后打破沉默:“一会你先洗个澡,别着凉,我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嗯。”
“书包里有换洗衣服吗?”
南知一顿,想起来行李都被妈妈收拾好一并带走了,她连件换的干衣服都没。
看她这表情,顾屿深明白了:“我去给你买。”
南知点头,有些过意不去地说“谢谢”,又道:“到时候我把钱转你。”
顾屿深轻笑一声:“吓到了?”
“什。”
“平时看你没乖。”戏谑又调侃,含着坏透了的笑意,但又像是为了让她放松下来故意这说。
“我平时什样?”南知反问。
“见了我就得让我背你,理直气壮,颐指气使。”
一个接着一个的坏词。
南知不服气,抬手朝他胳膊打一记:“怎可能!”
他闷着声笑,又笑得有些纵容,咬字也咬出些别样的黏糊:“公。”
南知一顿,不禁被他这称呼撩得脸红,嘟囔道:“哪有这落魄的公。”
电梯打。
顾屿深拿出其中一张房卡刷门,他没进去,就靠在门框边,手在南知背上轻推一把,丢下一句“公洗漱吧”,关上门离。
-
南知早就被这一身黏在身上的衣服弄得极不舒服,冷冰冰地贴着身子,风一吹冻得皮肤都呈了冷白色。
南知打算泡个澡,好好活泛活泛这身冻僵的筋骨。
她从抽屉翻出一次性浴缸套套上,倒满热水,脱了衣服烫进去。
热水唤醒每一个毛孔,连带脑袋也清醒许多。
而后重新想起顾屿深,刚才没来得及深想,现在想来越发不可思议。
他怎会就这样赶来S市?为了她。
为什呢?
越想,越觉得句“公”让人脸红心跳。
手机在一旁充电,自动机,嗡嗡震个不停,概是都看到了S市特暴雨的新闻,纷纷来问她怎样了。
而从这些信息中能发觉,周越凤佳他们并不知道顾屿深来找她了。
不知是出于什心思,南知也没动提,只跟家报了平安。
片刻后,顾屿深发来一条信息:[衣服买来了。]
[南知: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顾屿深:不急。]
她从浴缸中起身,来不及擦干,直接套上浴袍,白皙纤细的小腿还往下滚着水珠,脸也被热气蒸得红扑扑。
南知没好意思这副模样见顾屿深,门只了条缝,光溜溜的手伸出去,他将袋子挂在她手腕上。
门重新合上。
南知舒出一口气,将衣服倒在床上,毛衣外套裤子鞋子都买了,灰白休闲款,还有个盒子装着的,南知打,指尖一顿,而后脸瞬间爆红。
——一套内衣。
她怎把这茬忘了……
让顾屿深给自己买内衣……
死了算了……
南知趴在床上,尴尬万分,埋头在柔软的床铺滚了一通,又在心里羞愤地嚎了一通,这才认命地爬起来穿衣服。
试穿了下,结果发现——格外合身,不紧也不松。
“……”
不知道为什,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