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盯着顾屿深将那张照片删除——其实这照片拍得很模糊, 压根看不清脸。而后才起刚才自气急下朝他后颈伤口用力戳的那一下。
“你……”南知有点犹豫,“伤口好了吗?”
“差不多。”
“我看看。”
都已经当着家面儿哭过了,南知便和他迅速熟悉起来, 二话不说拨开顾屿深外套后领——
的确有伤, 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砸的, 殷红的血色划痕,未结痂,被刚才南知戳到的地方泛起更鲜红的血丝。
“啊……”
南知愣了愣,眨眼, 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
她以为早就已经好了的。
顾屿深倒满不意:“没事。”
停顿片刻,南知是过意不去, “你这不用包扎吗?”
“小伤。”
“……我觉得是包扎一下吧,不然留疤了我得负责。”
南知自顾自道,摸摸兜,起来就穿了条睡裙, “走吧, 附近就有家药店。”
换作平时,顾屿深压根不会理, 但这回鬼使神差地跟上了。
南知起来这会儿她书包的那封书和药酒, 便同顾屿深也讲了, 而后补充:“我可不是故意的哦, 是她自放错抽屉了, 我以为我的呢。”
顾屿深扬眉, 随口:“你书不少啊。”
南知拍拍他肩,意作安慰:“你也不差。”
这回顾屿深没忍住, 轻笑出声。
两并肩走漆黑安静的别墅园区内,南知睡裙外套了件软软糯糯的米白色羊绒开衫,顾屿深白T外套黑夹克,两道背影随着路灯投射的角度不断交叠分开,分开交叠。
药店不远,园区外拐弯就有一家。
南知买了消毒酒精棉和纱布胶带,递顾屿深。
他双手揣着兜:“不会。”
“……”
南知忍不住道,“就你这打架频率没学会怎么包扎?”
顾屿深谦虚道:“我不怎么打。”
“……”
哦。
你的“不怎么打”就是连续被我发现两回。
不过看刚才是自弄伤家的份儿上,南知是帮他消毒包扎了。
近距离看伤口更可怕。
南知蹙眉,连带下手都放轻许多,消毒时轻轻吹着伤口。
其实胧湖湾这些公子哥一个个虽然都桀骜难驯的样子,但光仗着这层身份就能挡去平日的许多冲突,打架就更少了。
也不知顾屿深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包扎完,南知拍拍他背:“好了。”
“走吧。”
刚一起身,肚子先咕噜噜响了。
南知的。
舞台失误后心不好,晚饭也没吃,这会儿终于是觉得饿了。
只不过居然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肚子叫。
好尴尬……
他应该没见吧?
结果下一秒他就轻笑出声。
南知:“……”
“饿了?”
“……”
“吃什么?”
南知抿抿唇:“烤肉。”
他笑了声。
这附近没有烤肉店,南知怕爸妈半夜起来会发现自不家,于是后是就近去了一家烧烤店。
排挡,塑料桌塑料凳,这个点挺多,声喧闹。
两相出众,一到店就引来不少注意。
这家店南知没吃过,不过之前凤佳提过说味道不错。
老板正站烧烤架前,烟熏火燎的满头大汗,满口京腔:“来点什么?”
时间很晚了,南知怕胖,向来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点得也不多,肉串和蔬菜串各一半。
“好嘞。”老板应道,“喝什么冰柜自拿。”
顾屿深离冰柜近,闻言向前一步,拉开柜门,侧头。
没说话,只扬眉,无声地询问。
南知看一圈,都是高热量的饮料,加上今天心不好,顿了顿道:“酒。”
他只露出个稍显诧异的表,不多问:“啤的?”
“嗯。”
他单手拎两瓶330毫升的瓶装啤酒,拎两瓶瓶,而后径直走到外头的桌子,桌腿上吊着塑料开瓶器,他一压一抬,轻松启开两瓶。
酒精沫子咕噜咕噜往上冒,溢出瓶口。
南知拉开椅子坐下,抬手就去拿酒瓶,指尖刚碰到瓶身,被顾屿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