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简单道理都悟不透,还谈什么立足?”
秦妧不怒反笑,始终柔柔看不出攻击,“人各有志,还望二少莫为难小女子了。”
“为难?”周寂奇耸肩冷哼,更加肆意地上下打量起秦妧,大有不放过意思,“若是想要为难你们,本少早将你们租了六年店铺盘下来,送给家妹嫁妆了。”
暗藏警告威胁一句话,刺了一下秦妧心窝。她母亲盘下小店地处城中商圈,不说门庭若市,也是生意不断,一旦被周寂奇“夺”了去,就要重新物色新门店,若想不失去原有客源,就要在现有小店附近寻觅,可周寂奇醉翁之意未必在酒,纵使她们换了门店,也未必会逃离他滋扰。
然为此要说些巴结话或是就此妥协,又违背她从商初衷,定是行不通。
深知周家财大气粗,想要盘下那间小店不费吹灰之,秦妧暗自捏紧指腹,压抑住了徒生愠气,颜道:“店铺多是,二少何必同我们这种蝼蚁计较,还请高抬贵手。”
掸了掸没有一丝褶皱衣袂,周寂奇慢条斯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要在城中立足,就得收起你那不值钱傲骨,勿惹周家人。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时限之内生意不成,就好自为之吧。”
说罢,踢开脚边石头子,大步走周家马车,气势上占据了绝对上风。
冷睨了对方背影一眼,秦妧转身走进如意门,先是去往书房看了一眼正在抄书弟弟,随回自己卧房,一面对账一面思量着如何应对周寂奇刁难”。
她突然想一个人,一个可以调停双方矛盾中间人。奈何人脉不足,无法攀交上那人。
无奈地摇摇头,她踢掉绣鞋,手捧账本仰靠在躺椅上,曲膝收足,缩至裙摆下,懒洋洋翻看起面帐目,心思早已翻飞。
但听闻那人会在几日品茗会上以商会会长嫡子身份现身,不失为一个结交好机会。
为了谋生立足,抛头露面、巴高望上是寻常事,秦妧虽子冷傲,但也懂得适时低头,从不想因手艺出名就自视清高,得罪商会大人物,对周寂奇拒绝实在是无奈之举。
门口传来清浅脚步声,秦妧扭头望去,见母亲挎着个竹篮走进来,里面装满从花坊买来各式花束。
打从自立门户,秦兰容就让一双儿女跟了自己姓,距今也有十来个年头。在这风霜雪雨十来年里,除了插花习惯没有变,其余似乎都变了。
曾经她,温婉柔,如今成了独一面女掌柜,为人也变泼辣许多,至少不是软包任人宰割。
见女儿愁眉不展,秦兰容放下竹篮,“嗐”了一声,“可是为了周二少事犯愁?”
“娘不愁吗?”秦妧趿上绣鞋起身,径自走水盆前,拧了一条脸帕递给母亲。
秦兰容接过,随意擦了把脸,动作虽糙,人有着半老徐娘柔媚,“船桥头自然直,咱们就先耗耗,看周二少能掀起什么风浪。一个养尊处优少爷,吃撑了会跟咱们一计较?”
比起母亲乐观,秦妧显然多了一层顾虑,只因从周寂奇眼中看出了男子对女子兴味。
“娘,听说品茗会上,商会会长嫡子裴衍也会出席,咱们要不要试着与他结交一下?”
秦兰容怎会不知,能攀交上会长会长家公子,百利无害,还是一份强有庇护,可那些大人物如何是她们能套近乎。
将花束从竹篮里拿出,放平在长颈瓶旁,秦兰容叹道:“且看吧,即便咱们带着目去了,也未必能搭上话儿。”
秦妧点点头,没多言,但从那晚起,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起商会会长家世情况。
地商会会长是位有着传奇经历女商人,在捅了沾花惹草丈夫一刀,毅然写下休夫书,独自抚养一儿一女,手起家,成为方圆百里无人不晓丝绸大贾商,腰缠万贯,宾客盈门,不像周家家主那般猖狂,赢得了商会大部分元老们敬重。
其子裴衍,更是军师般存在,将生意做了天南海北,跻身皇商之列,还与太子交好,人脉甚广,也稳固住了母亲在商会地位。
昨儿还听邻家阿伯慨,周寂奇连给裴衍提鞋资格都没有。
想要消除周寂奇施以隐患,借助裴衍势无疑是最便捷。
奈何......
按了按侧额,秦妧只觉头大发胀,不知该以怎样方式蓄意接近。
三日,周寂奇又派人过来询问。不知是提前得了主子提示还是怎样,扈从们态度比之上次差了不止一点半点,非但语气强硬,还扯桌子、踢板凳,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