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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从何而来的欺君之罪。
再加上一直以来都没见到过主角受顾瑾的任何踪影,甚至她派人去寻找过朝中可有唤为顾瑾的青年才俊,也是石沉大海,时南絮心头隐隐约约间有了个不大好的猜测。
久病才愈,时南絮都有些恍惚。
静养沉睡时听到的那些嘈杂动静,在她脑海中都在远离。
待看到周身环境还是熟悉的凤梧宫布置时,时南絮算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醒来会变成住在牢房里也说不定。
凤梧宫是安庆帝特地赐给她的,还说拟好的公主府匾额也带着凤字,安庆帝还笑着说莫要让世人轻视了她这位最为受宠的公主。
“愠香?”时南絮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然而进来的却是惜茗。
惜茗默不作声地掀开珠帘进来,见她睁眼醒来,往时南絮的腰后垫了个枕头,“殿下,您醒来了,可有哪处不适的?”
时南絮能够看到她眼眸中难以遮掩的欣喜,是对于自己苏醒过来身体转好的欣喜,但也能够看出惜茗脸上的憔悴之色和眼底隐隐的担忧。
柔嫩白皙如葱根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惜茗的手指,时南絮眉头微蹙地问她:“愠香呢?”
问到愠香,惜茗的眼眶一瞬间便红了,却紧咬着唇不肯言语。
时南絮执拗地攥住了她的手指,语气难得强硬了几分,“惜茗,说话。”
惜茗直接跪下请罪,眼泪刷地便淌下两行。
“回禀殿下,五....陛下得知愠香姐姐是贵妃娘娘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愠怒异常,本要发落她去刑堂。”惜茗泣不成声地继续说着,“愠香姐姐便自请前往先皇后陵墓,为皇后娘娘守陵。”
“眼下.....眼下只怕是已经在陵中待了数月有余了。”
时南絮愣住了,下意识地重复了她的话,“你说愠香,前去守陵了?”
“父皇怎会发落本宫身边的宫女,还会愠怒异常?”时南絮忽而抓到了惜茗刚才话头的不对劲之处,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惜茗的手,“方才你说的五,是何人?”
惜茗回握住了时南絮有些凉了的手,强忍哀恸地说道:“殿下,如今已是永昭元年,五殿下便是登基的新帝。”
时南絮怔然,剧情在她昏睡的时候,已经进行到萧北尘登基了吗?那这样的话,安庆帝岂不是已经驾崩了?
她下意识地就想要下榻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惜茗忙起身扶着她,“殿下慢些下榻,奴婢先服侍您服了药罢。”
时南絮突然伸手摸了摸惜茗的眼角,她眼下都有了青影,可见是照顾自己累着她了,原本圆圆喜人的脸蛋儿也瘦了不少,有了尖下巴的雏形。
忽而想起了忆画,时南絮一边有些心疼地摸着她的眼角,一边问道:“忆画呢?”
四个宫女,到现在就只有两个还在自己身边了。
要说时南絮舍得,那肯定是假的。
惜茗这才有了点当初欢脱的模样,笑着说:“回殿下,忆画此刻正在为殿下煎药呢,先用了药.......”
“不必了,本宫这些时日一直都是躺在榻上,随本宫去院中逛逛罢,回来再喝药。”
听闻此言,惜茗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了。
入了冬,宫中甚是寒冷。
时南絮由侍女服侍着自己梳洗完就披着厚重的白狐绒里狐裘,惜茗怕冻着她的手,还给她拿了一只手炉。
她嫌烫手本想搁置下来,但看到惜茗那可怜兮兮的神色,愣了愣,还是抱在了怀里。
而且惜茗还多嘴说了句,“公主还是拿着罢,若是陛下知晓殿下冻着了,恐怕会心有不悦。”
眸中尽是恳求之色,甚至有些潜藏着的畏惧情绪。
时南絮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和萧北尘并不熟识,而且原书里自己就是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背景板,自己会不会被冻着,干他何事?
自己若是冻死了,他不是喜大普奔才是吗?
毕竟当年先皇后薨逝,他可是因为钦天监的一番话,莫名其妙遭了好大的难,还因此深受安庆帝的厌弃。
可能是躺久了的缘故,迈过殿门槛足尖落地的时候,时南絮险些脚下一软就要跪在地上,惜茗忙伸手搀扶住了她,“殿下慢些。”
这一行动间,时南絮的领子有些错开了,如雪玉般的颈侧露出一点红痕。
惜茗的目光落在时南絮的颈侧,一瞬间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哑住了,半点言语都说不出口,但又迅速地低下头去,权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坐到了湖心亭中,时南絮待惜茗拂去了石凳上的碎雪,还垫上了一块软垫,这才坐上去。
等着旁的宫人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时南絮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
不是她常喝的松山峰尖,而是桂圆姜枣茶,茶色是深棕色的,扑鼻而来浓郁的姜汁辛辣味,但入口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