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梁堇还能一边烧火,一边烤烤火,驱赶身上沾的寒气。
没一会儿,胡娘子她们也来了。
见灶房里的柴并没有堆满,就料到那个雁姐儿没有听她的话。
她面上也没显,等一脸心虚的雁姐儿来灶房后,让她一个人提着热水,送到二房的各个院子里。
二房主子丫头洗漱用的热水,向来都是灶房里的人烧好后,由两个婆子抬着给送到院里。
如今胡娘子让雁姐儿一个人去送,就是为了罚她。
柴没抱,罐子没有刷,胡娘子管灶房这么多年,太有法子治一些不听使唤的人了。
雁姐儿也就比梁堇大一两岁,如何提的动一木桶的热水。
她昨日只顾着贪嘴偷油,到家时,才想起来胡娘子的嘱托。
() 原想着再回去一趟,可又怕冷。()
昨日她把那碗油带回去,她娘张妈妈对她一顿好话,直夸她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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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买来的丫头小环给她烧水烫脚,她想着等第二日早去些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睡过头了,她过来的时候,胡娘子已经在灶房了。
此时胡娘子让她去送热水,她不知该咋办了。
“若是耽搁了娘子她们用水,这灶房你也不用待了,让你老子娘把你给领回去。”
胡娘子见这个雁姐儿只知道站在那抹泪,也不送水,冷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管她了。
灶房里静的只能听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婆子在食案上切菜的声音。
梁堇和红果挤在灶口,往里面塞木柴,也不敢吭声。
没一会儿,雁姐儿就双手提着半桶热水,送水去了。
昨日冯娘子屋里的崔儿来灶房说了,说今个早食,冯娘子要用莲子粥。
这莲子说贵也不贵,说贱也不贱,平日里用不上,也收在了柜子里。
胡娘子是用一根红布条当的裤腰带,上面系着一根长长的铜钥匙。
拿着钥匙正要插铜锁眼,突然整个人楞了一下。
昨日,她好像忘记上锁了……手里的锁,此时却是上着的。
她不由得瞅了一眼在灶台上往木桶里舀水的雁姐儿,瞅了好几眼,才把目光收回来。
从胡娘子朝柜子那边走过去,雁姐儿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也不敢往那边瞅,生怕胡娘子起疑。
打开柜门的胡娘子,把每层的东西都过了遍眼,才把装莲子的罐子拿出来。
要是昨晚雁姐儿没有上锁,胡娘子也只是疑她。
可她偏偏多此一举上了锁,胡娘子不用想也猜到这个雁姐儿手脚不干净。
……
“二姐儿,你用过早食没有?”
三姑娘院里的春桃来灶房拿饭,正好碰到看炉子的梁堇。
梁堇哪吃了,雁姐儿送热水烫了胳膊,被她娘张妈妈给领回家去了。
刚刚那张妈妈还和胡娘子吵了一架。
四姑娘院子里的大丫头又来拿饭,忙的不可开交。
这给冯娘子炖的莲子粥还没好哪,等熬好,她才能吃饭。
春桃见她没吃,从食匣子里给她捏了一个菜包,让她先垫垫。
她有事托梁堇,走的时候,与了梁堇五十个大钱,让她帮忙跑腿买些糖霜来。
她姐姐过几日来这看她,她想让她带回去。
城里的糖霜比乡下的要细腻些,她姐姐自生孩子后,身下就有恶露,她时常贴补她,这糖霜拿回家去,平日里冲碗糖水喝也是好的。
梁堇没少得春桃的惠,心里一直记着哪,如今春桃托她跑腿,她哪有不应的道理。
把莲子粥熬好,用过早食,距离做午食,有一个时辰的空闲,她出去买东西是绰绰有余的。
她没走正门,走的是
() 靠近下人院的角门。
“你是二姐儿吧(),你娘是刁妈妈?(),我识得你。”
曹养娘的屋子就在下人院门口,她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细布做的袄子,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说话也有了精气神,细看的话,能看到她往脸上还擦了粉,眉描的黑黑的,细细的,很是勾人。
前段时间,不是还到处借米吗,如今怎么有银钱买布做新袄子穿了?
头上还压了两朵簇新的挑绢头花,腕子上也多了个银镯子。
袄子下面穿的是裙儿,裙儿上压着一块玉环。
真真是一个标志的人儿。
她和梁堇搭话,梁堇也不好不理人,问她是不是有事。
“你是不是要出去买东西,我与你两个子的跑腿钱,托你帮我捎斤蜜饯来甜嘴。”
反正梁堇是要出去跑腿的,帮她捎斤蜜饯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还能得两个铜板。
曹养娘见她应下了,就把钱给了她,细细叮嘱,
“我要陈三娘家的,捡那蜜儿刀要半斤,玉蜂儿半斤。”
梁堇有些惊讶,这曹养娘是南边人,听牙婆说,刚到青州没多少日子。
这又被吴家买来了,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她怎么晓得陈三娘家的蜜饯,看样子还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