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主盼都盼不来的机会,你寻常倒是看得清,此次可莫要犯傻,错失良机。” 明楹自然是知晓傅瑶说得很对。 其实也确实,之前在坤仪殿中还有不少世家子弟她只是看了看画像,还没当面见过,能去看看多个选择也是好事—— 明楹思忖了下,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宫中的皇子也会一同去吗?” “那是自然。”傅瑶应,“不然怎么说会有赐婚的机会呢,往年里不少皇子就是在花朝节上纳了正妃,侧妃也有不少,宫中未有正妻的皇子都会去。” 傅瑶说到这里,想了想,“哦对,太子皇兄自然是不会去的。往年就没听说过他会前去这样的地方,多少有点儿不沾私欲的模样。” 傅瑶说着说着撑了撑自己的下颔,“也不知晓太子皇兄日后娶妻,会是什么样的姑娘。他这般寡情的模样,恐怕就算是嫁入东宫,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 明楹垂下眼睫想了片刻,随后回道:“今日的事情,多谢阿姐。阿楹素来极少前往这种场合,到时候宴中,还望阿姐多加提点一二。” 傅瑶笑了笑,“机会难得,你能想通就好。日后你若是还在上京,我们一同在宫外,多少也是个照应。” …… 坤仪殿外的女官遥遥地看到有人一身素白襕袍,缓步走近。 恰巧霍都尉从坤仪殿中走出来,他身为武将,有什么情绪都是明摆着落在脸上,说不上是欣喜,倒也说不上是失落,是个正在琢磨的表情。 他琢磨着,连迎面走来的人是傅怀砚都没有察觉,堪堪经过的时候,霍都尉才猛然惊醒,看到面前的人,慌忙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傅怀砚嗯了声,随后缓声道:“霍都尉免礼。” 他顿了下,“霍都尉出现在母后殿外,倒实在是稀奇。” 霍都尉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素来淡漠的太子殿下今日居然主动与他搭话,顿时有些诚惶诚恐起来,手都在身上狠狠擦了几下,才躬身回道:“哦,回殿下,臣今日冒昧前来叨扰皇后娘娘,是为了小侄的婚事。” 傅怀砚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都尉作为伯父,能为霍小将军劳心至此,实在说得上是伯侄情深。” 霍都尉没想到太子殿下今日这般关心自己家的家事,受宠若惊道:“家中亲弟为这个小侄的婚事颇多上心,此番进京就几次番让臣代为操办,现在小侄终于有了意中人,臣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多操劳些。” 傅怀砚笑了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夸赞道:“都尉这般劳心劳力,霍小将军想来感念于心。” 霍都尉连着说了几句不敢,随后见傅怀砚并无什么再说下去的意思,转而告退。 霍督尉一直走出许久,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他就从未见到过这位太子殿下对谁假以辞色过。 想来是近来瞧着自己颇为顺眼,又或者是有意提拔自己。 这么想着,就连面上的神色都难免带着些轻快。 坤仪殿中并无什么声响,女官垂首立于一旁,轻轻为皇后按压着肩膀。 静得连焚香声都能听见。傅怀砚抬步踏入殿中的时候,皇后正以手支额,听到有人进来,连头都没抬。 他倒也没有在意,随意地找了个位于下首的圈椅坐下,手指撑着脸侧,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殿中静寂片刻,皇后抬了抬,默了片刻,才屏退身边的侍女,等到殿中侍女鱼贯而出以后,她才低眼瞧了瞧坐在下首的人,“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傅怀砚倏然挑了下眉,“不是母后派了身边的人前去东宫吗?” 皇后忘了这茬,默了片刻,“那你这么快地就到坤仪殿中,是为兴师问罪而来,还是为了问问我的答复?” “儿臣自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傅怀砚在坤仪殿,身上有点儿懒散劲,恹恹低眼,“至于答复,儿臣也不是很在意。” 皇后觉得好笑,觑着他问:“当真?” “自然当真,”傅怀砚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颔,“即便是母后当真让她嫁入霍氏,儿臣也自然有的是办法留住她。无非被言官骂上几句而已,儿臣并不在意。” 皇后大概猜到了他的答复,但还是神色一凛,随后轻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你素来知晓分寸,但现在……我是真的不知晓说你什么好了。” 她发边的步摇很细微地晃动,“你就当真这般舍不下?你应该知晓,身后功名纵然只是后人评说,但又与你素来所愿相悖,没有人能做到白璧无瑕,但你也知晓,这将是你被人敬仰的太子殿下,身上怀有的唯一轶事,免不得要被人翻来覆去地拿过来说。” “这些,儿臣自然知晓。” 傅怀砚轻声,“母后为儿臣与她声名着想,所以母后无论对霍都尉说的什么,儿臣都并不介怀。” 皇后没好气地骂了声,“我就知晓。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性子,我又何必做恶人,今日那霍都尉那般情真意切,我也只是应了句这孩子还小,又是刚刚认回明氏,且让她再缓缓再谈婚事。” “但这毕竟也只是权宜之计,我这平白无故扰杳杳婚事,实在说不过去,现在还能用用这些理由,等日后入了夏,就实在是有些荒唐了。” 傅怀砚手指顿了顿,轻描淡写地道:“儿臣打算娶她。” 他这一句话无异于石破天惊,皇后原本以手支额,现在听闻傅怀砚的这一番话,手肘险些从椅上滑下来。 “娶?”皇后惊问,“你打算怎么娶?重新给杳杳换个身份?让她用明氏女的身份嫁入东宫?” “历代借了身份的其实也不在少数,其实你若是做的干净些,倒也是无妨,就是难免还是会有些野史之中记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