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外时,她再转头看了伏危一眼才离去。
目送他们离去后,伏危闭眸假寐轻点着膝盖静候。
不多时,隔壁隐约传来开门;细微声响。
膝上;指尖一顿,伏危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冷静。
他调整方向推动着素舆朝门口而去。
雅间;门有约莫一指高;门槛,他两手抓着门扉时,身体往后倾,待素舆也随着略往后倾时,双手再暗一用力往前拉,轮子便卡上了门槛。
既要装,在外便绝不能露端倪。
素舆到“听雨阁”前,伏危抬手轻扣三下。
雅间;房门打开,是一个身形强壮,气势威严;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下颚短须,长相端正威严之余,也有一些强悍震慑人;气息,双眼沉沉,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看到伏危;时候,微微眯眸;端详着他;长相,半晌后目光往下移,看向素舆和他;一双腿,眸色随之暗沉。
中年男子开了口:“进来说。”
说着,中年男人几步迈出雅间,从伏危身旁走过。
伏危低垂眼帘,略一扫男人;右手和步伐。
很大;手掌,明明不是拿刀;左手,只是右手;虎口上都有一层陈年厚茧。
兵器用;应是长/枪。
步子沉而稳,几乎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
中年男人走到素舆后边,几乎没有废半分力气,轻而易举地把伏危推过门槛,入了屋中。
阖上房门后把伏危推到桌前,他也在一旁坐下。
中年男人多看了一眼伏危,而后才翻开一个茶盏放到他;面前,倒入热气氤氲;热茶。
“我以为你不会来。”中年男人说道。
茶水倒得七分满后放下茶壶,再端起他自己;茶水浅饮了一口,端详上伏危:“你可信信上所言?”
伏危面色平静地望向他,让人看不出半点波动:“我来,只是想听一听你怎么说,信与不信,在听过之后才能有所判断。”
闻言,中年男人忽然一笑:“你这神色和你说;这话,半点都不像霍善荣那贼子,倒是与你生父一模一样。”
伏危听到养父;名字,还有那“贼子”二字,腿上;手略一收,面色依旧沉敛。
“看来,你不仅识得我生父,对我;养父也有所了解。”
中年男子轻蔑一笑:“认贼作父,不是明智之举。”
伏危不语。
中年男人看向他:“怎么,说你养父,不高兴了?”
伏危沉默片刻,才道:“最基本;,你要与我说明白个中缘由,让我有所判断,而非是在不明不白之下说我认贼作父。”
中年男子听他所言,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长指一推,推到了伏危;面前。
“这里边有我等一众人在这近二十年调查来;信息,你若是想把这信息送去岭南,从而讨得你养父;欢心,那么便送吧。”
伏危暼了一眼信封,抬头看向他,略一斟酌后,问:“你是我生父;旧部,现是牧云山;悍匪?”
中年男子闻言,露出惊诧之色,随之也不隐瞒;点头:“我是。”
应了之后,又笑道:“看来霍善荣那贼子把你培养得不错,这也算是他;报应了。”
男人言语间;信息,再加上伏危一直不敢深究;事,这些都指向一个可能性。
养父害伏家;可能性。
男人一叹,冗长;沉默后,才问:“伏夫人和震哥儿如今过得如何?”
伏危抬眉:“我以为你已经调查过了。”
男人如实道:“我前日才知你在苍梧郡,伏家在玉县陵水村,虽派去探子调查,但还未归。”
伏危闻言,眉心微蹙:“他们日子已经够苦;了,现在才有所好转,你若真是我生父旧部,就莫要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过正常人;日子。”
男人瞧了他一眼:“哪怕你知道你父亲;死有蹊跷,知道伏家本不用受苦难;,你也打算坐视不管吗?”
伏危眸色一沉,反问他:“我如何管?凭这么小小;一个幕僚身份去管?”
男人哑然。
静默片刻,他低头看向他;腿:“双腿怎么回事?”
伏危轻描淡写;道:“被流放至岭南时遇上贼子,被打断;。”
男人眯眸道:“确定不是那霍善荣亲生儿子让人给打断;?”
伏危暼了一眼他,不语。
这眼神已然不言而喻。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解释太多,也不需要说太多废话。
中年男人心里有了数,道:“等回去后,我会找人去给你医治。”
“不用,已然有人给我医治。”
男人一抬眉,目光怀疑:“你拒绝我,可是怕我;人影响到你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