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无力左臂虚垂身边, 始终提不起一点劲,文清辞半晌也无法借力将身子撑起。
两人身紧贴一起,谢不逢堪称灼烫温, 穿透略显单薄衣衫传向文清辞。
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心脏并不平稳跃动。
大半时间没见, 谢不逢瘦了不少,是身上肌肉却一次又一次战争中变得愈发结实。
尤其是紧握重剑手臂。
此时用力紧绷, 肌肉竟然硬得有些膈人。
谢不逢呼吸,为发烧变得格外沉重。
寂静夜晚,放大了一切声响。
每一吸喘,都清清楚楚地落了文清辞耳边。
这一切都令文清辞生出错觉——此刻自己, 是被少钳住脖颈猎物。
……他不是中毒高烧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文清辞不由有些怀疑人生。
烧了几日地龙,还有少身上热气,顷刻间就带走了文清辞身上寒意。
他额间,甚至冒出了细密汗珠。
谢不逢身上被军医缝合好伤口,就刚刚用力崩开。
不过片刻,文清辞便嗅到了一股浓浓血腥味。
太医立刻皱眉, 寻找着少身上伤处。
他动, 却完全被对方限制了起来。
顾不了么, 文清辞能一点点艰难地抬起左臂,拔了自己发间玉簪。
他打算借此刺向谢不逢手臂上穴位,让少松开手指。
宽大衣袖,从谢不逢身上扫了过去。
随之来,还有一阵熟悉苦香。
就像猜到他要做什么似,少忽然再次抬手。
谢不逢手指长有力, 用一手,就毫不费力地锢住了文清辞两手腕。
文清辞:……!!!
他意识想要起身。
挂一边床幔, 也这个时候散了开来。
此时他们所处这座府邸,原属于长原镇一个富商。
战争爆发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写着妻儿老小逃到了雍都去。
长原处于两国交界之处,和平时期贸易非常发达。
此这座府邸不奢华,且受到北狄文化影响,装饰风格很是大胆。
暗红色床幔上绣满了花草,点缀着无数琉璃碎片。
房间里灯火穿透床幔落了进来,被碾碎彩虹伴着晚霞一道落了文清辞身上。
色彩昏暗又暧.昧。
文清辞呼吸,都忽然乱了一刻。
冷静。
他反复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这里随时都有能有人进来,谢不逢身更是不能再耽搁去。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试着挣脱。
然就这个时候,已经昏迷了日少,突然睁开了眼睛。
空气这一刻凝结了来。
伴随着嗡一声轻响,文清辞脑海中剩一片空白。
浅琥珀色眼瞳,微眯着看向文清辞。
满含着从战场上带出杀气,还有几分睡梦间才露出脆弱与迷茫。
文清辞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他意识想要移开视线,此时就连目光也手腕一般被少狠狠地锢住,无法挣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一动也不动。
文清呼吸也乱了。
谢不逢……他这是醒了吗?
短暂震惊与慌乱过后文清辞发,谢不逢眼瞳失焦,神色也与方才无异。
他虽睁开了眼睛,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文清辞不由松了一口气。
高烧状态,人神志不清,甚至能生出幻觉。
和醉酒没有大区别。
一般来说,醒了就把刚才发生事通遗忘,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谢不逢应该就处于这样状态。
文清辞想要尝试着开口,让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少松手。
是他刚才启唇,少目光突然变得无比幽深。
一秒,滚烫、干燥又柔软触感,就这样袭了上来……
两人位置瞬间颠倒。
文清辞随之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