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向来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做事之前总喜欢计划,是今天他却连一秒钟也无法等待下去。
托守在光成寺门口的太监,将己急事回雍都的事情带给兰妃后, 文清辞便与药仆一快步下山。
“文生, 您真的要去长原吗?”药仆一脸焦急,想要将他拦下, “从雍都发,就算是骑快马昼夜不息地跑,也要少一日才能到……况且您现在还是太医,万一皇帝找您的时候, 发现您不在雍都该怎么办?”
文清辞的脚步一顿。
就在药仆以为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没想到文清辞只淡淡扔下一句:“假天慈毒发,便不用守在皇帝边了。”便继续快步向山下走去。
皇帝从知道文清辞药人的后,便明里暗里的一直在收集关药人的信息。
其中既荒谬的留言,也事实。
他知道神医谷的药人,需服用“天慈”的说法,并在文清辞的前直接提到过这一点。
当时文清辞并没否认。
“话虽此, ……”这真的不会让皇帝再疑心, 对他百般堤防吗?
看到文清辞脸上的表情, 药仆将没说话的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道理己懂,一直待在太殊宫的文清辞更懂。
只是和长原镇的事情相比来,剩下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穿书之前文清辞不会骑马,幸亏原主的体还存在着肌肉记忆。
他虽不能说擅长骑马,马术水平也在这个年代的平均线之上。
文清辞在大脑之中快思考算着……此时己所在的光成寺,位于雍都郊区, 从这里发不雍都,一路北, 快明日傍晚。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看到文清辞做好决,不容更改的子,药仆只好牵着马跟上。
雨滴撞碎在伞上,化成轻雾落在了文清辞的睫毛上。
不消片刻,竟凝成了水珠。
……
此时的文清辞无比庆幸己提前将人派到了北地。
或许是为缺少了谢不逢这个主心骨,战争结束之后,北地那边乱成了一团。
直到他骑马离开,整个雍都还都对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争一无所知。
而就算战报及时传来,等贤公公消息告诉他,一切也都晚了……
想到这里文清辞突然咳嗽了来。
骑马跟在他后的药仆,不由主地将担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上。
虽然入了春,下雨来天仍寒凉。
文清辞上的衣服,着实是些单薄了……
跟在文清辞后的他没看到,咳过之后文清辞缓缓将抵在唇边的手放了下去。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张丝帕——上沾染了点点猩红。
文清辞只轻轻皱了下眉,接着就将丝帕藏在了袖子中。
皇帝要杀谢不逢的事,少年己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
文清辞不相信谢不逢是会这段时间的和平所麻痹的人。
此他实在些想不通,皇帝究竟是怎么得逞的?
不知不觉,人已离开了雍都的地界。
看到远方厚重的阴云,以及暂时停不下来的雨幕,那药仆纠结了半天,终于些担忧的驱马上前,在文清辞的耳边试探性地问道:“文生,今时间也不太早了,我们不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再继续吧,不然您的体……”
他话还没说完,便文清辞冷冷地一瞥拦了回去。
神医谷里虽然没什么等级划分,是为一名药仆,他也无法再对二谷主说太多。
……只是看着前方那道格外倔强的月白色那道影,药仆忍不住想到,哪怕过去这么多年,文清辞与当年己第一次在神医谷里见到他的时的子没什么。
人沿着官一路向北走,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文清辞的耳边只剩下了马蹄声。
伴随着马蹄的每一次落地,都震颤从马鞍上传来。
他双手握着缰绳,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异,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早就已没了知觉,只剩一片百蚁啃食般的麻痛。
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也缰绳勒了一片紫红。
……
往北一点,气温便更低一分。
夜里长原镇又下了鹅毛大雪,大的那座府邸灯火通明。
军医在房间里进进,紧锁的眉头始终没一点松开的意思。
“……已几天了,将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