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他一个人就能决策整个集团的方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此置喙。
然而,有别于往日霸道强横的作风,在得到股份后,谢虞川却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强势的入主谢氏顶层,对主要业务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变得更为温和、更为尊重商业规律,并充放权手的经理人们。而他自己,更多的隐藏在大幕之后,做一颗定心丸。
谢珉的案件或多或少为人知晓,许多人在暗处等待,想看谢氏因此被牵连。
他们等待鲸落。
但出乎意料,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没发生。
于是聚集起来的小鱼们散去,回到他们自己的圈里。
谢氏这条船仍在航行。
*
纷纷扬扬之中,林溪去见自己的朋友。
他去到空的时候,冯胖正和几个师兄弟喝酒侃大山,很虚很抽象的讨论各种人生哲学问题,把中年男酒后三件套上齐全。
林溪到来,让店铺瞬一亮,一静。
冯胖喝的正倒在一旁,忽然发他的观点人反驳,众人都静悄悄。
他首先认为自己这次说的是至理名言,看把这帮王八蛋震撼的,但毕竟没完全喝傻,以立马知道这不可能。
于是他揉眼睛,朝门口看去。
顿时一惊。
跳起来。
见过弹球什么吗,连滚带跳。
林溪被砸的倒退数步,差点撞到辜路人。
但未躲避、未推搡,微张开手,抱抱对方。
冯胖的朋友识趣离开,留他们谈话的空。
嫂子拽冯胖进去喝醒酒汤。
再出来时,夫妻二人一怔。
只见林溪拿鸡毛掸子,在清扫柜子、乐器上落的灰尘。
街道上人声阵阵,店铺内静谧安宁。
一如一切的开始。
他们坐来说话,冯胖献宝一般将最近的作曲拿林溪看,两人来我往,好不欢快。
林溪坐在琴边,尝试演奏,手指落,初时艰涩,后来渐渐流畅,每个乐符都会说话。
不知不觉近黄昏。
嫂子留林溪吃饭。
林溪道:“我哥来接我。”
他们就一起坐在台阶前等。
墙角的凌霄在开,橙红一片,微风带来晚意。
男人缓步接近,停在他面前。
林溪抬头,绽放微。
他等的人,来。
*
秋末,音乐少年节目最后一期悄悄的、不对的,开始录制。
录制没有再采取大锅烩的形式,而是成好几个时段来录制。
选手不需要全部碰面,因为他们经不需要把每个对方当做对手。
在节目的特殊策划里,决赛以来几十名参赛者都到场,都有自己一个人的舞台。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慕云嘉。数起丑闻,再加上身世、入狱两宗大新闻后,他的粉丝经作鸟雀散,节目组并未保留他的镜头,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
当然,没人会刻意提起。
到最后一期,大家更关注于自己本身。
这些少年们,有些人经接到不错的新通告,拍小短剧,有名气,有人签好司,正被大栽培,当然有人混的不咋地,一边想明天就转行一边咬牙再多坚持一天。
他们初接到邀请时,诧异,犹豫,但最终大部选择接受,回到舞台。
某个上午,被邀请的选手们,有幸见到暌违众久的林溪。
区别于舆论之中沸沸扬扬的每一个形象,众人眼前的他,只是静静弹琴,不渲染自己的任何一点存在感。
正如舞台上的每一个人。
论界如何,只要专注在自己喜爱的东西里时,他们就仍然是少年。
而这东西,能陪他们走很长、很久。
录制完,林溪邀请朋友们来今园做客。
本来是家宴的形式,大厨烹制一桌菜肴,大家围圆桌,边吃边说。
但不知道是因为谢虞川在,是因为这种形式太正统,大家都没太发挥。
林溪一拍桌子起身,指面,说那儿有个石桌子,能喝酒吹风看月亮。
中年人们在含蓄说不好吧的时候,少年组经蹦出去,率先占领位置。
大人们一看这得,连忙奔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门里涌出去,散进小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