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娓娓道来,全然没有半分的责备,却让高铁牛羞愧地垂下了头。
“不谈家国天下的宏图大志,就谈谈你未来的夫……”
湛兮摸了摸高铁牛的牛头,像是摸狗头:“你也该要及的收拾好自己心底里的那些不合宜的情愫啦,莫要辜负未来之啊,或许那才是要与你携手最后的,你这心若是被占满了,可就对家不平了。”
高铁牛听了这些话,只觉心中有一口巨大的警钟,轰然作响,震他头晕眼花的同,也在荡散那些丝丝缠缠的,不可言说的情愫。
许久之后,高铁牛才嘶哑着嗓子,回道:“我明白了……多谢小少爷指点,今日您所言,字字句句,我都谨记在心,莫不敢忘!”
像是怕湛兮不放心一样,这一个锯嘴葫芦终于第一次主动开口,说了一段话。
“表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我自幼生长在乡野之地,”高铁牛的头,越发低垂厉害,“我未见有如和善温柔之,我确实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我自知份卑贱,不敢觊觎天边明月。”
高铁牛的嗓音逐渐坚定了起来:“故而我自始至终,未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从今往后,更会荡平那不该有的意动,还望国舅爷放心。”
湛兮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对,没有谁对谁错,归根结底,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最是伤啊……
好在现在还只是情愫萌芽,没那种非她不可、生死随之类的程度,萌芽不供养,早晚都会枯萎的。
湛兮拍了拍高铁牛的肩膀:“你能想明白就好。”
“好了,铁牛你出去吧,我要在马车里眯一会儿。”
高铁牛恭敬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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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浓,府衙已经开始点灯。
闻狮醒忙活了一天了。
这一天的交流,就加深了闻狮醒对云中雀的判断——世界最聪明的那一批,绝对是不能以“”的范畴去揣测的了。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啊?为什么都是的大脑,对方的脑子似乎是天生就有千沟万壑,而她自己的脑子却好像是平滑如果冻,还是糯叽叽的那种!
该死的,这就是所谓的比气死了吧!
闻狮醒提出的那些现代军事管理模式,让云中雀感觉大受启发。
而一天下来,云中雀居然已经有了初步的,军事管理模式改革的雏形了!
后来,闻狮醒提出了可以修建一些简易的训练工具,期间,闻狮醒还让小国舅派来保护她的两位神策军大哥,当一下活体演示的版。
闻狮醒让他做了一些简单的,诸如仰卧起坐、哑铃平举、箭步蹲、举重深蹲什么的……
中途为了云中雀说明白这些动作的意义所在,闻狮醒不断地对两位神策军大哥的肌肉指指点点。(真·手指指点点)
“这个动作,锻炼的是这一块肌肉,它……”
闻狮醒的话没说话,神策军大哥的脸已经爆红了大房娘子才能穿的大红色了。
最后,闻狮醒是拿着云中雀的徒弟千鹤子,云生月提供的临道具——折扇,才完了指示的动作。
而为工具的神策军,在后面,终于有了工具的自觉,腿不抖了,脸也不红了,还面无表情,合格工具就是他。
云中雀一直眯着眼在计算着什么东西,闻狮醒觉他或许不用十天八天,就能整出一套完整的、贴合北庭都护府的军队所需的体能训练模式了。
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但是闻狮醒在输出的过程中,想起了许多有细节知识。
于是,闻狮醒就地办,掏出自己的竹枝炭笔,急笔狂书了起来。
能写完的都写,争取早日军师灌溉自己所有的知识,然后就能快快乐乐地抛下这里的一切,跟小国舅一起去皇都啦!
云中雀中途被叫走了,闻狮醒听了什么“神医”什么的,但是她沉浸在默写知识点中,没有留意。
现在,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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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闻狮醒终于写差不多了,她动作习惯地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竹枝炭笔,真是难用啊!这辈子就没用过这么稀碎的笔!
闻狮醒还旁若无地伸了个懒腰,她的骨头,咔吱咔吱在响。
她很是自在,却忽然听了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
闻狮醒回头,发现那位温润如玉的千鹤子一直没走。
原来云生月就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椅子……突然笑什么啊?吓死了!
不是鬼就好,闻狮醒拍了拍心口,也没有自己姿态动作不雅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