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谢令姜轻呼,掀开珠帘,一双明眸看着他,认真说: “我还没完全通透,但不管如何……她这么做绝对不是对的,这世道也绝对不是漆黑一片的……它是与我以前想的不一样,我是失望,但……不死心。” 停顿了下,她目不转睛: “我始终相信有那么一道光一直存在,正义一定会来。” 欧阳戎沉默了会儿:“善。” 一番开诚布公的谈心过后,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类认真的话题其实不适合多聊,特别还是大白天。 谈人生谈理想什么的,也得挑一个黑灯瞎火不是? 很快,屋内师兄妹二人换了个话题。 “对了。” 似是坐久了,欧阳戎起身在屋内踱步,想起了某事,他回头好奇道: “刚刚接我进来的丫鬟里,有一个穿鹅黄衣裳的小丫鬟,师妹认识?” “鹅黄衣裳的?”谢令姜歪头,“师兄是说彩绶吗?就是有点婴儿肥的那位?” 欧阳戎点点头。 刚刚看见那个有点眼熟的包子脸小侍女,他也有些讶然。 “该不会是师妹的侍女吧?” “这倒不是。”谢令姜摇摇头,“是隔壁院子苏家小妹的贴身丫鬟,早上被韦伯母喊来给我换药的。” “苏家小妹?” 欧阳戎嘀咕点头。 这就合理了,原来是这家的女郎。 不过之前小师妹倒是从来没提过这苏家的事。 而且他住在梅鹿苑,两家算是做邻居做这么久,欧阳戎还是在山上东林寺才碰巧遇见一次苏家女郎。 也不知是他平日太忙了,还是这个遵纪守法的苏府太低调,深居简出。 “师兄为何问这个?”谢令姜侧目。 欧阳戎随口将昨日亭中借伞一事说了下。 “这么看,确实有缘。”谢令姜点点头。 “有啥缘,县城就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欧阳不在意道。 谢令姜看了眼师兄,犹豫了下,介绍道: “这户人家……恩,之前一直忘记和师兄说了,这家的老爷姓苏,名闲,与我阿父是故交了,算是一起读过书。” “同窗吗。”欧阳戎颔首了然。 谢令姜没去解释怎么个“读书法”,斟词酌句了下,道: “苏伯伯与韦伯母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名扶,比师兄大三岁,醇厚老实,勤奋好学;幼女就是苏家小妹,也……温柔体贴,生性纯良,全家人都很宠爱,我这些日子,就是与她比邻而居……这一家人都待我很好。” 在大周朝,富贵人家的仕女,闺中小名是不能乱透露的,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乱喊,按家中排行叫即可。 欧阳戎颔首,“那就好,说来,我也欠苏府一个人情,改日有机会认识认识。” 端午前苏家捐一千两银子的事情,谢令姜早就知晓,也没惊讶,她点点头,又问。 “刚刚师兄拜访,难道没有见到苏伯父和苏家大郎?” 欧阳戎摇头,他是一身常服,直接登门拜谒,交了份名帖,就被带进来了。 “那应该是师兄来得太早,苏大郎可能还在书房早读,苏伯父的话……咳,没事,师兄登门拜访,他们等会儿得知后会过来的,师兄到时候可以认识一下。”, “行。” 欧阳戎轻轻点头,其实对这类社交无感,但基本的礼貌与情商还是有的。 谢令姜见状,欲言又止。 阿父预先写给师兄的那封信还在她这里保管。 不过没到时候,不能交出。 但是谢令姜并不觉得师兄应该结交巴结这一家人。 正相反,是这一家人应该反过来巴结拉拢师兄才对。 所以师兄知不知道又有何妨,而且按照师兄一心扑在赈灾治水上的性格,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对了,还有这个,给你。” 谢令姜还在抱着被褥出神,窗边的欧阳戎从袖中取出一物,轻抛给她。 “这是。” 谢令姜一愣接过,手心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圆润小珠。 这是何物,她自然熟悉。 谢令姜脸色有些羞愧,紧握这枚依旧蕴含某人暖和体温的珠子。 “师兄,我当时因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