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顿时晕红。 屏风后,某道雪白的倩影没有完全下水。 几位眼神偶尔忍不住乱瞄的红脸丫鬟正用湿热毛巾小心翼翼擦洗。 因为女郎玉背上的伤痕还未完全痊愈,不能泡澡,不过已经养伤多日,身上肯定黏糊不适,再加上前几日夜里的低烧已经痊愈,今早已然可以清醒下床。 于是院子里照顾的丫鬟们便烧了热水,为她简单清洁,顺便敷药。 见屏风后白晃晃像一尊玉人般的谢氏贵女没有理话,彩绶也不恼,似是习惯,转身去取药盘过来。 谢令姜脸色略显虚弱,低头垂眸,一头乌黑秀发如黑绸缎般笔直垂落,两个圆润白皙的小肩,像是漆黑夜空中探出的皎洁白玉盘般,从湿润黑发中冒出,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特别是配合此刻她正盯着地板的略呆眼神,与背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更显得娇弱怯柔。 令人恨不得揉进怀里好生宠爱,用力施恩。 端药走入的包子脸小侍女觉得她若是男子,看到这一幕肯定忍不住了。 彩绶眨巴眼睛。 不过她却是知道,谢小娘子眼下这副楚楚可人的娇柔模样只是假象。 这副娇躯中藏着的可是刚烈性子。 反正这几日,彩绶算是大开眼界,那一日被鞭挞成这般模样,谢小娘子都是拒绝搀扶,一人走回苏府,回到这间院子。 随后的几回敷药,也是全程一声不吭。 不过这次受伤后的变化,倒也不是没有。 彩绶发现谢小娘子这几天经常发呆。 有时候是怀抱被褥盯着窗外白云,有时候是轻咬筷子盯着还剩大半碗的米饭,有时候还披发歪头盯着她看,让彩绶有一点小害怕。 简而言之,这次受伤过后,谢小娘子便沉默了不少,惜字如金起来,身上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变化。 彩绶去偷偷问过自家小姐,可小姐只是头不回继续看书,嘴里说是件好事。 彩绶小步走近,浅笑温柔道: “谢小娘子,该敷药了。” 曲腿侧坐凳上的谢氏贵女没有抬头,滴水的乌黑湿发下,只是细若蚊蝇的一声轻“嗯”。 两位擦洗清洁的丫鬟退至一旁,去取来干净毛巾,为她擦发。 彩绶屈膝,将药盘放在凳上,睁大眼睛,仔细配药,小嘴碎碎念: “还是用你那师兄差人送来的新方子,之前的金疮药效果不好,让小娘子低烧了一夜,还是新方子神奇哩…… “唔,先用苍术、艾草的烟熏伤口,再涂抹点这奇怪的膏药,等下穿好衣裳,再喝点补身子的汤药,口味是苦了点,不过嘿嘿,快看,我带了块冰糖,等会儿含着保证……” 从刚刚起一直垂目发呆的女郎忽然抬首问:“师兄在哪?” “啊?” 彩绶指间轻捻的白糖都差点掉进褐色药汤里,啊嘴愣愣。 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会儿。 谢令姜有点失血色的淡粉唇又轻启:“刚刚不是提了吗?” 彩绶回过神,点点头: “是啊,这是他让人送来的养伤方子……他在哪,不…不知道啊,应该是在忙县衙的事吧,他是县令,最近不是说县里要开凿新河道吗,这些官人,肯定有很多公务忙的……” “哦。” 似是后知后觉发现刚刚是她自己听岔话了,谢令姜眼眸像是遛进了些朦胧的水雾,光彩黯淡了一点。 她轻轻点头,微挪粉臀,雪背侧对包子脸小侍女,默认可以上药了。 小丫头没多想,低头仔细抹起了药。 只是与刚刚那两位擦洗的丫鬟一样,在某些延申颇远的鞭痕处涂抹时,她眼睛忍不住乱瞟。 唔,要是当时再抽歪一点就好了,说不得现在抹药还可以乘机攀去试下手感……彩绶小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主要是某道风景确实很壮观。 谢令姜并不知道某位包子脸小侍女不学好,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此时因为小丫头的分神,导致背上伤口被涂抹时偶尔力道过重,传来了阵阵麻痛。 谢令姜轻咬下唇,注视额前滑落的几缕青丝,不动亦不语。 西厢房内也一时陷入安静。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丫鬟的呼喊声: “小娘子,有人来找你,他说是你师兄……” 涂药的彩绶忽觉眼前白光一晃,正在聚焦处理的伤痕瞬移一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