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官府的盘剥。 许多时候,大地主虽然也盘剥小民,却又扮演着另一种角色:农民的保护者! 客户和小民,以村落为单位,拱卫着一个或几个大地主。而大地主利用这股力量,跟官府斗智斗勇,尽量逃脱赋税和苛捐,控制农民的同时又保护农民。另外,在抵御天灾的时候,也是这样抱团取暖。 一种……很奇特的乡村政治生态。 当然,也不乏小白员外这种劣绅,那是真把农民往死里压榨。 具体情况,比朱铭想象中更复杂。 比如夔州路,甚至广泛存在封建奴隶庄园制。一个庄园主,蓄养几十上百号私兵,控制大量农奴耕种。互相之间还有协议,我的农奴逃到你那里,你应该把农奴遣送回来。 面对官府,大地主也是受剥削阶层。 举个简单例子,赵构在南方站稳脚跟之后,第一件事并非厉兵秣马收复失地,而是……占田! 南逃的皇帝、后妃、宗亲、权贵,以近乎跑马圈地的形式,强行霸占南方大地主的土地。皇家占的土地叫御庄,一直从杭州附近,延伸到太湖圩田地区,甚至延伸到安徽那边。 就连王安石家族的土地,都被皇室霸占了。 王安石的子孙,在宣城、芜湖一带拥有大量田产,全部被皇帝派太监“买”走。那个太监的名字,被史书记录下来,名叫储毅。 对江南地主而言,赵构不是什么皇帝,而是天字第一号土匪! 每次打仗,都疯狂征收和买钱、和籴钱,硬生生把地主们给逼破产。然后,皇室和权贵趁机买田,疯狂扩大自家的田产面积。 什么北伐? 什么收复失地? 江南地主一听这两个词,那是吓得睡都睡不着。金兵还没被朝廷灭掉,他们就要先被朝廷弄死了! 而远离江南地区,遭遇金兵和匪患的地主,日子同样不好过。比如陆游的岳父唐仲俊,举家抗金的人物,爷爷还做过副宰相,却活生生饿死在湖北老家。 “走吧,造反之事,以后再说。”朱铭起身道。 张广道跟着朱铭继续攀行,以他的体力也累得够呛。 忽见朱铭一剑劈开藤蔓,露出奇怪的东西——宝马车大灯。 连续挥剑,把藤蔓、树叶劈开,张广道的嘴巴越张越大:那个怪物,居然能自己动! 嗯,感应到车钥匙,后视镜自动打开了。 看来,电池还有电。 朱铭拉开车门钻入,回头喊道:“绳子拿过来!” 张广道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下意识把绳索往前递。 朱铭选了根稍粗的树杈,将绳索的一端抛出,尝试了两次才成功。又探出身子,用剑鞘把绳子拨回来,将那根树杈当成了定滑轮。 天王甲装在纸箱子里,朱铭用绳索捆绑好,对张广道说:“拉稳绳子,好几十斤重!” 张广道终于回过神来,死死抓住绳索,一脚踩崖壁,一脚蹬着前方树干。 朱铭把纸箱子推出车厢,猛地往下坠去,瞬间拉力太大,差点把张广道给拉出崖壁。 朱铭迅速过去帮忙,二人合力拽着绳索,将宝甲一点一点往下放。 “白二哥,有东西下来了!” 峭壁之下,白胜抬头仰望,果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坠来。 然后,卡在树杈不动了。 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高,白胜没有傻乎乎爬上去。他抄起斧子,只爬了两三米,就抡斧子开始砍树。 随着大树倒下,装着宝甲的纸箱,也继续往下落。 落到还剩四五米之处,绳子又不够用了。太短。 白胜让人砍下树枝,绑在梭镖上做钩子。然后攀爬上去,把箱子勾过来,拉开活结,宝甲轰的落到地面。 上面的朱铭和张广道,感觉没了拉力,于是收回绳索。 过不多时,又降下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白胜没有去拆纸箱,而是捡起个长方体纸盒,纸盒上还有不知材质的透明纸。他也识得几个字,仔细辨认道:“中华……吸烟有害健康……” 又捡起一个长盒子:“贵州茅台……” 什么鬼? 守在这里,白胜苦等一天一夜,朱铭终于带人回来了。 拆车是没法拆了,把天王甲弄下来都够费劲的。 见众人一脸好奇,朱铭也不藏着掖着。 纸箱上的透明胶带,在穿越前就已经撕了。朱铭麻利打开,先是取出天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