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高兴道:“俺听说,去了县里要操练,可以学到战阵本事。” 朱铭当即给他浇了一头冷水:“你觉得县里有人懂打仗?” “没人懂吗?”白胜惊讶道。 朱铭不再说话。 白胜又扭头问张广道:“真没人懂打仗?” 张广道说:“估计没有。” 白胜顿时垂头丧气。 三船离岸,逆流而上。 这里的江水流速不快,朱铭仔细观察两岸山势,顺带欣赏着沿途美景。 他也有点小兴奋,终于能看到古代的县城了。 没过多远,就驶入汉江的支流,在下午时分抵达县城。 西乡县城够小的,城墙还不到四米高,朱铭觉得自己造反时,应该能够很顺利攻下。 城门处设有栏头,那是收税的地方。 进城不用交税,出城却得给钱。 只要带了货物,税款在百文以下,都得乖乖缴纳出城税。至于百文以上,另有收税的地方。 跟随众人进城,朱铭一路观察,很快大失所望。 以前看低成本古装剧,县城又小又破,朱铭还觉得扯淡,如今发现居然很真实。 两层楼的建筑都不多,不仅城外有大片茅草屋,就连城内也有茅草屋存在…… 不知道开封长啥样,穿越一回,朱铭很想游览清明上河图。 弓手校场设在北城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部分弓手,都是乡间强征而来,一个个愁眉苦脸,仿佛在等着过奈何桥。 当然,也有例外。 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骑着一匹马,此刻正在校场里打马飞奔,不时发出怪叫炫耀自己的骑术。 又有几个年轻人,冲着那骑马之人吹口哨,个个袒露上身露出刺青。 一群浪荡子! “这谁啊?”朱铭颇为好奇。 张广道说:“陈子翼。” “什么来头?”朱铭问道。 张广道说:“没啥来头,乡绅家的子弟,学过些枪棒,喜欢结交好汉。” 说话之间,陈子翼骑马奔来,指着张广道说:“你这贼厮,被官府通缉数载,竟然还敢来做弓手。” “俺从良了。”张广道没给好脸色,估计两人不怎么对付。 陈子翼飞身下马:“来来来,且比划几招,上回没分出胜负,这次看谁的枪棒了得。” 张广道说:“你更了得。” 陈子翼却不放过:“比了才知晓。” 张广道重复道:“你更了得。” 眼瞅着无法交手,陈子翼兴致大减,再次骑上马背,冲着那些愁眉不展的弓手喊:“莫再丧气,看俺镫里藏身!” 只见这厮加速冲锋,忽地向右倾倒,整个身体拳曲在马鞍一边。随即伸直手臂向下,指尖始终距离地面一两公分,以此彰显自己的平衡能力。 “哥哥好本事!” 几个浪荡子欢呼喝彩,他们全是主动报名的。 如果放到现代,估计是一群鬼火少年,整天吃饱了撑的瞎闹腾。 朱铭却看得眼热,待陈子翼停稳之后,快步走过去结交,嗯……顺便找个免费的马术老师。 “朱铭,字成功,请教好汉尊姓大名。”朱铭拱手说。 陈子翼拱手回礼:“陈子翼,字于飞,诨号飞天雕。阁下可有诨号?” 朱铭说:“没有。” 陈子翼看向朱铭手里的宝剑:“可是精通剑术?” 朱铭说:“祖上传下的剑,一直没能拜师学艺。兄台骑术精湛,怕是寻遍洋州都找不出第二个。我家也有一匹马,能否跟着兄台学几招骑术?” “哈哈哈哈!” 陈子翼放声大笑,马屁拍得他好爽,当即拍着胸脯说:“别的俺不自夸,只说这骑术,寻遍洋州确实找不出第二个。来来来,俺便教你!” 这厮性情豪爽,当即就把缰绳交给朱铭。 朱铭翻身上马坐好,还没骑着向前,就听陈子翼喊道:“踩镫时只用前掌,你这样是在找死!” 额……朱铭有些发窘,他骑马杀了恁多山贼,居然连基础动作都有问题。 一个教得仔细,一个学得认真,就这样在校场练起来。 白胜颇为羡慕,追着他们跑,恨不得自己也能骑骑。 一直练到傍晚,终于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