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晃了,还没说要去呢。” 江稚野小时候身上莫名会起红疹子,还很痒,为此查过两次过敏源,一次是在南城医院做的,一次是特意去省里做的。 他至今对南城医院在左右小臂内测扎的三四十针记忆犹新,当时他是被姨父外公外婆和亲爹,四人合力钉死在病床上扎完的。 至于过程如何艰难,用姨父梁恒的话来说就是,再哭大声点,他们全家都得戴人工耳蜗。 第二次做是因为过敏源会随身体情况改变,但他死活不肯再扎针了,打听到省医院是采用抽血化验的办法,他才勉强同意去做。 思及此,江稚野再次捧起崽子的小脸蛋,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再等等吧:“要是脸上身上红印多了,或者痒起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知道吗?” 崽立即乖巧点头,见爸爸暂时放弃带他去医院的念头,崽才重新抱紧爸爸,暗松了口气。 虽然中间冒出一点波折,但崽还是窝在爸爸怀里顺利回家了。 到家后崽立即提出要见大爸爸,江稚野虽然已经打算将两人隔离开,但也清楚陆时慎这男狐狸精让崽有多上头,没个铺垫直接断掉,崽非得哭到他用上人工耳蜗不可。 江稚野不情不愿地应了两声,才发消息询问:【诺诺想看你,能提前挂视频吗?】 两 人白天约好晚上补课, 但之前非补课时间里, 一直是只要崽想,对方就能挂着视频让崽解解馋的。 崽就坐在他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崽虽然看不懂文字,但他知道屏幕上的对话泡泡变多就代表大爸爸回复了,因而看得特别起劲。 江稚野陪崽等了会儿,见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按灭屏幕先带崽去吃饭。 崽虽然扁起小嘴,但考虑到大爸爸的嘱咐,还没有立即扯开嗓子哭唧唧“吟唱”。 因为崽子太瘦了,叶君瑶往这边送了一堆炖品,让做饭阿姨调换着做给父崽二人吃,今晚的主菜是松茸乌鸡汤。 汤鲜味美,父子俩却吃得直皱鼻子,一个吃不惯松茸味,一个在这点的基础上还觉得乌鸡长得好难吃,总归是两个挑食怪各找各的借口,一人只吃了一点点。 父子俩在饭桌上糊弄完晚饭,崽立即捧起江稚野的手机:“爸爸!大爸爸!” 江稚野解锁给崽看,确认陆时慎并没有回复消息,崽的眉毛眼尾立即垂了下来,双手撑腮泫然欲泣。 江稚野:“……” 他就说吧,男狐狸精!!! 崽先是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望着江稚野,十分钟后陆时慎依旧没有音讯,转为吧嗒吧嗒掉金豆豆。 以前不知道是亲生崽的时候,江稚野都忍不住心疼,现在更别提了。 原本觉得陆时慎那边失联正好,这会儿手却比脑子先行一步,直接拨通了陆时慎的电话。 响了近一分钟后,没人接自动挂断。 崽的眼泪重新落下:“大爸爸呜呜……大爸爸……爸爸怕……” 江稚野抱起崽轻轻拍抚:“别怕,他肯定手机没在身边,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啊?” 不过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没什么底,毕竟他印象中陆时慎就没请过假,这人天生学习牛逼症,上学狂热份子,中午还没事人一样,怎么下午就突然请假了? 有点奇怪……该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江稚野脑中晃过一些画面,因为很小的时候一起玩过,他对陆时慎家庭情况的认知还是多年前的,印象中陆时慎舅舅笑容很猥琐谄媚,陆时慎外公总是凶巴巴的。 但陆时慎外婆很好,瘦瘦小小的老太太脊背佝偻,每次见他都笑呵呵的,还给他冻老冰棒吃…… 就在江稚野思绪乱转的时候,手机却接到陆时慎回拨的电话,他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多想了。 见崽眼泪汪汪的小可怜模样,江稚野紧了紧怀抱,直接按下公放键。 没等父子二人开口,电话里先传出中年女人焦急的询问声:“歪?你认得手机主人吧?小伙子在大街上昏倒了……” 江稚野立即坐直身体问清情况,按女人的说法,是两人在胡同里会车,陆时慎骑自行车,她骑小电瓶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两车之间还有半臂远,陆时慎身体一歪连人带车就摔地上了。 吓得她以为遇上碰瓷的了,但见晕倒的小 伙子嘴唇苍白,浑身发烫,长得又不是一般的俊,完全不像个会碰瓷的样,捡起小伙子摔飞的手机发现不久前刚有一通未接来电,备注了“Y” ,一看就是熟人,就立即将电话拨了回来。 江稚野一问晕倒的地方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