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错过了花期,也一直等着,不管旁人的闲言碎语。 ” 她深款款地看着皇帝,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荡气回肠。 皇帝注视着她,此刻的距离,皇后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让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柳听莲。 清纯动人,我见犹怜,袅娜似弱柳,似乎风一吹就飘走般。 他知当年他们兄妹寄人篱下,日子并不好过,尤其莲儿迟迟不嫁,更是引来了不少闲言闲语。 “当年,我就说过,我愿意为了诏郎你去死。”柳皇后梨花带雨地诉着衷肠,“现在也一。”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向了皇帝,皇帝一时心神恍惚,似乎看了年少的柳听莲朝着己走来。 两个青衣内侍犹疑不地看向了站在流云阁大门外的梁铮。 见皇帝抿唇没发话,梁铮便打了个手势,也示意那两个青衣内侍不用拦,那两人就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干爹。”这时,内侍山海步履匆匆地穿过竹林走了过来,附耳对着梁铮小声禀了一句。 梁铮甩了下手里的拂尘,看了看音阁那边,挥手示意山海退一边。 再往流云阁内看去时,柳皇后已经走了皇帝跟前。 “诏郎。”柳皇后依恋地将脸庞依偎在了皇帝的胸膛上,一行清泪眼角滑落,“在我‘走’之前,想再和你说说话,好吗?” “我们最后再说说话。” 她皇帝单薄的胸膛中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皇帝的心中又是一阵荡漾:若非柳汌,他与她又何至于走这个地步。 罢了,她终究也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终究是大皇子的母。 皇帝挥了下手,梁铮便意地把那两个青衣内侍从流云阁里叫了来,令他们先退下,他己也往后退开了几步,不近不远地站在了四五丈外。 “诏郎,你要永远记得我。”柳皇后垂着脸说,在皇帝的胸膛上依偎了一儿,突然,她踮起了脚,双唇缱绻地贴住了他。 皇帝觉女子柔软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嘴唇,有什么液体被渡了他口中,带着她的体温。 皇帝一愣,下一刻,皇后更缠绵地与他贴在了一起。 良久良久,两人的唇才开。 她又缓缓地将脸靠在他肩上,发冠上的珠翠轻擦着他的鬓角。 “皇上,”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的声音,轻轻说,“为了阿泽,我愿意病逝。” 皇帝抬手在她纤弱的肩膀抚了抚,轻轻叹:“放心,大皇子是朕最心爱的儿子。” 这句话听在柳皇后的耳中,像是又往她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 她脸上露一个惨淡悲凉的笑容。 是啊。 顾非池比她的阿泽还大上了两岁。 他最心爱的“大皇子”是顾镜的儿子! 柳皇后一手攥住了皇帝胸前的衣料,染着大红蔻丹的指甲在黄色龙袍上外刺眼,似是衣料上染了血般。 她轻轻柔柔地说:“那为了我们的阿泽,皇上也驾崩吧。” 她在“阿泽”这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量,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什么?!皇帝愣了愣后,两剑眉深深地皱起,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皇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皇帝刚想说放肆,话嘴边,忽觉得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似有一把刀子在他的肠胃里反复绞动般,喉咙也泛起浓重的咸腥味。 “咳咳咳……”皇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不能抑,咳得脸都红了。 这种咳嗽中带着咸腥味的觉太熟悉了。 前些,他就是这地咳着血,也就是后来不再吃皇后端来的“药膳”了,这才稍稍好了些。 “神仙……倒?”皇帝沙哑着声音。 她刚刚借着亲吻给他喂了神仙倒?! “您说什么呢?”柳皇后一脸无辜地反问,随即她又把声音压低,凑在皇帝耳边小声说,“臣妾和您同共死,您说好不好?” “当时您亲口答应过臣妾的,与臣妾共白首,则同衾,死则同穴。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也永远在一起。” “咳咳……” 说着,柳皇后也咳了两声,扬起的嘴角淌下一行暗红色的血。 她在笑,笑容在黑血的映衬下,外诡异阴冷,与她平日里柔弱的气质形成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