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狄,旁人都说他仗着军功,张狂无状,比九姓亲王还要嚣张。
真该让他们来看看这顾非池!
“阿屠。”留吁鹰对着随从阿屠做手势。
阿屠就从胸口掏出了两张银票,朝顾非池走近,却被旁边的知秋拦下。
看了一留吁鹰的脸色,阿屠把这两张面额五万两的银票交给了知秋。
知秋看了看那两张银票,点头:“是大通钱庄的银票。”
萧燕飞笑眯眯对顾非池:“阿池,外祖父说,临近秋收,最近粮价跌了,东北一石米要两百三十文了。”
“十万两可以多买近三万五千石米呢。”
顾非池笑了笑:“那一会儿我让户尚书过去,请外祖父介绍东北的粮商。”
“我外祖父肯定给你介绍最便宜的。”萧燕飞洋洋意。
瞧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样子,留吁鹰的眸中闪过一戾气,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胡子间逸出一声冷冷的轻哼,打断了两人的话:“顾世子,这下可以说话了吧?”
顾非池这才把目光从萧燕飞脸上移开,吐出了两字:“说吧。”
他抚了抚胸口的紫藤绢花,语气冷淡,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
留吁鹰本是想借一步说话的,不由蹙眉:“这里说?”
他徐徐环视周围,从宫里头这一路都铺着红色的毯,不远处着进宫的官员望了这边,便都往后退,颇退避三舍的味。
一时间,顾非池的四周连一敢靠近的人都没。
周遭这十来丈,他们几人而已。
“不然呢?”顾非池反,唇角噙着一抹狂傲恣意的浅笑。
留吁鹰没什表情,眸底却似寒铁般,看着顾非池,一字一顿说:“顾世子年少志,太过狂妄可不好。”
从,留吁鹰确听闻过卫国公世子顾非池名。
说是他常年在西北征战,凶名赫赫,连大景民间都觉这位世子爷杀孽太重,穷兵黩武,怕是如白起流,不善终。
世人都西北的安稳归功于现任卫国公顾延,在这趟出使大景,留吁鹰也是这认为的。
直来了京城,他才算是,亲见识了顾非池的狂傲,肆无忌惮。
守规矩的人好拿捏,而像顾非池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就远比者难以预料,难以制约。
顾非池是头狼。
一旦瞄准猎物,他就会毫不犹豫撕裂对方的咽喉,现在大景皇帝就被这头狼咬住了脖颈,不不交出监国的权力。
留吁鹰双眸锁住顾非池的视线,:“顾世子,你是想要摄政监国吗?”
“就没想过……”
说着,他的右手指了指天,“这位置?”
他深邃的目光凝在顾非池脸上,注意着对方每一细微的表情变化。
“哦?”顾非池不置可否,面具后的黑眸似夏夜无边无际的星河,幽深,浩瀚,清冷,令人觉高不可及。
留吁鹰又朝顾非池逼近了一步,以蛊惑的口吻含笑:“若是世子愿意,本帅可以助你一臂力。”
顾非池轻挑眉尾,慵懒而高傲,让人捉摸不透。
留吁鹰继续:“说起来,本帅与世子间并没矛盾。”
他们长狄与顾家并没什血海深仇。
留吁鹰定定看着这狂放不羁的青年。
据探子回报,顾非池与谢无端因为父辈的情分,自幼交好。
可是,年少时,便已分开,一在北境,一西北,相隔两。
哪怕偶尔还往来,可人都会长大,这年少的情谊怕也是散七七八八了。
顾非池这番尽心尽力的奔走,借着谢家这桩案子,他成了军心所向,民心所归,现在可谓一飞冲天,势不可挡,已经站在庙堂高,所的臣子都能对着他折腰。
差一步,顾非池便能立于九天上。
设身处想,如果自己是顾非池,也不可能安于现状。
“本帅与世子更无利益的冲突。”留吁鹰轻轻叹息,用推心置腹的口吻,“世子如今如日中天,现在已经站在了群臣上,差一步了。”
“但这一步,却不是好走的。”
顾非池静静听着,似笑非笑看着留吁鹰。
留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