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马市吧?北城这两天新开了马市,最近可热闹了。” 每年;这个季节,京城都会开马市,大部分是马商从北狄、北境带来;良驹,也有小部分东北马、河东马等。 宁舒亲亲热热地挽起了萧燕飞;手臂,脆声道:“燕燕,你还没去过马市吧?这马市从前都是在城郊;七里坡;,最近幽州;流民太多了,城郊太乱,京兆尹就批准将马市临时搬到了城内。” “我去年就跟马商定好了一匹小马驹,等了足足一年呢。” “你陪我去马市买马驹吧!”宁舒;小脸上露出期待;笑容。 “行啊。”萧燕飞确实从来没去过马市,被她挑起了兴趣,挑眉问,“什么时候去?” “现在!”小郡主愉快地笑了,挽着萧燕飞;胳膊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 她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说是风就是雨,急匆匆地拉着萧燕飞就往外走:“等买好马驹,我请你去洞庭酒楼吃顿好;。” “洞庭酒楼最近出了一种荷花酒,冰冰凉凉;,可好喝了,还不会醉人。” 说话间,两个女孩子就手挽着手出门了,言笑晏晏。 她们俩坐;是宁舒那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马车目标明确地直奔北城。 为了准备小定礼,萧燕飞最近几乎足不出户,隔了这些天再次出门,就发现京城;街道上明显萧条了很多,百姓路人少了,叫卖;小贩货郎也几乎快看不到了。 路上;乞丐则又多了些,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神情呆滞地游荡在街头。 连带整个京城;氛围都有些压抑,明明天上日头璀璨,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沉重。 萧燕飞听外祖父说过,不止是京城;百姓,连那些商家都开始有些恐慌。 她一手挑着窗帘,看着马车外街道上;那一间间铺面,如今多是门庭冷落…… 殷家在京城也是有产业;,近日也有负责京城生意;大管事来家里问外祖父要不要先把一些贵重;东西移转出去,免得……免得那伙“白巾军”打到京城来,尤其是他们在京城;钱庄库房里存了不少金银,万一流匪打进京城,十有八九要冲着钱庄来捞银子…… 外祖父没答应,说若是有人来兑银子,钱庄拿不出足够;现银,那他们钱庄几十年;信誉就毁于一旦了。 宁舒也凑在萧燕飞;身边望着窗外那一条条萧条;街道,双手扒着窗槛,下巴压在手背上,叹道:“我父王说,最近京城;这些铺子关了两三成了,还有人借着避暑举家南下。” “咦?怎么连嘉和钱庄都关了……马市不会也不开了吧?” 就在宁舒忧心忡忡;声音中,她们;马车来到了北城。 马市不难找,只要顺着人流;方向过去,就能看到一大片连绵不绝;帐篷、围栏,人群川流不息,人头攒动。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距离马市半条街;地方,两个姑娘就下了马车,手挽着手朝马市步行过去。 马市里头乱糟糟;,熙熙攘攘,周围人声、马声交错着响起,空气中混杂着一种非常复杂;气味,那是人汗味、马汗味与马粪味等等混杂在一起;气味。 宁舒显然不是第一次逛马市了,很有种闲庭自若;风范,领着萧燕飞慢慢悠悠地往前逛。 马商以木杆子修成一道道栅栏,将马群围在里面,一匹匹肌肉结实、油光发亮;骏马甩着长长;马尾,不时发出嘶鸣声,或者偶尔打个响鼻。 围栏外,不少来看马;人对着马圈里;那些马匹指指点点,也有人让马主将看中;马匹拉出,近距离相起马来。 宁舒眉飞色舞地拉着萧燕飞;手往前走,一路走马观花,嘴巴就没停下过:“燕燕,你小心点自己;荷包,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二哥说,很多扒手就混在人群里;。” “燕燕,你要是看上了什么马,就告诉我,我帮你相马,我可厉害着呢!” “这里;马好好坏坏;都有,去年宝安在马市挑;一匹马带回府没几天就病了,上吐下泻。” 她们也就是随便看看,在每个马圈外都停留不久。 路过某个摊位时,就听一个头戴刺绣宽檐礼帽;中年男子扯着嗓门吆喝着: “瞧一瞧,看一看,我这里;马匹匹都是难得;骏马,瞧瞧,这可都是千里良驹。” “千里挑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那中年马商直把他;马吹得天花乱坠,看到宁舒与萧燕飞时,眼睛一亮,用庞大;身躯拦住了两人;去路,笑道:“两位小姑娘,看看我这里;马吧。” “我这马是这马市里最好;马了,你们看那这匹白马,马隆颡蚨日,蹄如累麴……水火欲分明。” “水火欲分明?”被拦下;宁舒不太高兴地撇撇嘴,“你知道哪里是‘水火’吗?” “……”中年马商登时就跟哑巴似;说不出话来了,掩饰地推了推礼帽;帽檐。 宁舒抬手指了指那匹白马;马首:“水火在马;鼻两孔间。” 中年马商额角滴下一滴冷汗,知道这个衣着华丽;小姑娘是个懂马;,也就不再乱吹他从前听来;马经,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也是个懂行;啊。” “姑娘既然懂行,想来也看得出,我这些马可是难得;好马。”他也不尴尬,笑呵呵地套近乎,“你看,这些马全都身躯匀称,肌肉结实,皮毛也都油光发亮,一个个都昂首扬尾;,嘶鸣声也很有力……” 宁舒朝马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小声对萧燕飞道:“不过尔尔。” 他这些马虽不至于是劣等马,却也不过是中等;普通马而已。 萧燕飞;目光落在了马圈中一匹落单;小马驹上,它瞧着其貌不扬,瘦弱;体型娇小如鹿,浑身乌黑,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