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每天准点去接他下学,谁料,今天一去,先生就说三少爷已经走了。 想到三少爷从昨天起就一直念叨着要来找二姑娘,锦娘就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这一路上,可把她吓得不轻,万一三少爷没来二姑娘这里,万一三少爷磕着碰着了,或者不小心掉进池塘里,那她可担待不起啊。 幸好,三少爷好端端的。 锦娘缓了两口气,走到了姐弟俩跟前,先给萧燕飞见了礼。 接着,她就转向了萧烨,无奈地叹道:“三少爷,您怎么能不等奴婢就一个人跑来这里呢,奴婢担心坏了。” “我说了,我要来看二姐姐。”萧烨理直气壮地说道。 “……”锦娘欲言又止,犹有几分惊魂未定。 三少爷年纪小,自小体弱,又有哮症,平日里她们这些下人服侍起三少爷都是小心翼翼,既怕小祖宗冷着,又怕他跑太快,还怕他闻到了什么不该闻的…… 咦? 锦娘面色微微一变,鼻尖嗅了嗅,看向了角落里那尊吐着青烟的麒麟纹香炉。 侯府里常用的熏香大概也就五六种,但萧燕飞屋里点的香似乎不太一样,隐约间,仿佛夹着一股子绿萼花香,清新典雅。 不会吧。 府里上下都知道三少爷闻不得绿萼花,二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吧? 锦娘又仔细闻了闻,又觉得好像不是,一时有些犹豫。 她下意识地去看萧烨,见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紧张地问道:“三少爷,您还好吧?可有哪里不舒坦?” 萧烨忙不迭摇头,“我很好啊!” 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心里想的是:刚刚的事绝对不能说,不然,他以后更不能来找二姐姐玩了。 锦娘松了一口气。 饶是如此,她也还是不敢大意。 二姑娘毕竟是崔姨娘的亲女儿…… 三少爷是瓷器,是夫人的命根子,自己可不能心存侥幸。 锦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躬身看着坐在榻边的萧烨,软言哄道:“三少爷,夫人刚回来了,正找您呢。” “娘回来了?”萧烨惊喜地瞪大了眼,从榻边轻快地跳下,这才刚站稳,就被锦娘一把抱了起来。 “二姑娘,奴婢就先告退了。”锦娘抱着萧烨草草地对着萧燕飞福了一礼,头也不回去走了,好像有什么猛兽在后面追赶者她似的。 萧烨从锦娘的肩膀探出了头,欢乐地对着萧燕飞挥了挥手,“二姐姐,你乖乖的,我明天再来看你啊……”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锦娘匆匆抱出了内室。 门帘簌簌地摇晃不已,与窗外的风拂枝叶声交错在一起。 “明天见。” 这三个字萧燕飞等于是说给自己听的,说话时,喉头呼出了一口热气。 呼—— 萧燕飞的头晕沉沉的,整个人头重脚轻,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上很烫。 就算没有量体温,她也可以确信自己是在发烧,而且比起刚醒时,体温攀升得更快了。 别说是在古代,就连医学发达的现代世界,发热也是有可能致死的。 不过,好在她的急救箱还在! 这里头的东西都是她为了这次的下乡义诊亲手准备的,有各种外伤类的药品、器具,静脉注射的用药,还有常用的消炎、退热、感冒药物等等,不能说应有尽有,但也能应付大部分突发疾病或者外伤了。 萧燕飞轻轻地抚摸着左掌心的红月胎记。 殷红的胎记鲜艳得如朱砂。 她心念一动,那个印有红十字标记的急救箱就又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她眼前,她用意念把血氧仪和气雾剂放了回去,又从里面取出了感冒药。 用水吞服了感冒药后,不多时,萧燕飞就觉得一股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掀开锦被,又躺到了榻上,双眼一合,很快就被睡意吞没,外面哗哗地开始下起了大雨。 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再睁眼时,雨已经停了,天也亮了,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身体轻快了不少。 萧燕飞弯了弯唇,拿体温计给自己量了体温,体温36.7℃。 她才刚收好体温计,一个四十来岁、身着酱紫色暗纹褙子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圆盘脸,三角眼,下巴微抬,眉宇间透着一丝倨傲之色。 这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孙坤家的。 “二姑娘,你可算醒了。”孙坤家的蹙着眉头,语气冷硬地说道,“太夫人让你现在就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