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欣欣的鼻子很灵，像是今天下午她就闻到了白阿姨身上的中药味道。

小悬哥哥说的是真话吗？

*

天亮，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为太过疲惫和焦心，白悦榕流产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保不住了，付成墨没和她一起，付成墨去上班了，是小儿子小义发现白悦榕床上有血，叫来付小悬。

付小悬里面装着个成人的魂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来不及告诉付成墨，借了邻居的车，拼命带着后妈赶到了医院。

各种费用加一起13块，付小悬交的钱，站在外面，不敢往病房里走。

白悦榕在里面抽泣，偶尔说一声身上难受。

他没想到的是，白悦榕哭不是怪他，白悦榕怪的是丈夫付成墨。

付成墨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他说这几天会有一位领导要来厂里视察，他为此已经准备了半个月，要是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厂里的机器就能换成新的。

白悦榕真的觉得很心凉，虽然付成墨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会流产，但她还是忍不住后悔，后悔选了这条路，成了一群孩子的妈妈。

这些责任，她强行抗到了现在，觉得要撑不起来了。

付成墨，和他从不离身的自行车。

如果他用的不那么勤，或者他愿意起晚点送白榕悦，又或者家里还有一辆自行车，白悦榕昨晚都不会那么着急。

流产下来的这个孩子已经能模糊的看出性别，是个女孩，白悦榕想了很久的女孩。

她又没有自己的孩子了……白悦榕趴在枕头上大哭。

付小悬不安的在门口看了半天，一直等到付成墨听到消息赶过来，付成墨今天用了头油，头发又黑又亮很有形，穿着一双皮鞋，身材高大，样貌也帅气。

付小悬看着名义上的爸爸进了病房，在白悦榕身边安慰，过了好一会白悦榕睡着了，他才走出来。

付成墨走过来，付小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付成墨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满是谴责。

他说：“你哪里来的钱？辛国强家里的破盆真是古董？”

付小悬点点头，即使他的真实年龄和付成墨差不多，但在这样情况下还是弱势多了，可恶的父权家庭。

付成墨：“辛国强家里的自行车，回去的时候你赔给他，剩下的钱给你妈。”

付小悬僵住了。

*

昨晚睡的太晚，马秀月到十点钟才醒，刚醒来，欣欣就扑上了她的床。对着她的耳朵喊：“妈妈起床，起床去买衣服啦。”

马秀月坐起来，披头散发的看看自己的睡衣，就是普通的那种，很轻薄，也没有掉色也没有破，买什么衣服？

马秀月：“欣欣别闹，妈妈没有钱买衣服了，你爸爸要省钱给哥哥报个补习班。”

她刚说完，欣欣大方的往她手里放了一叠钱，马秀月下意识的数起来，五十、一百、二百……

足足有三百块钱！

马秀月惊呼：“欣欣，谁给你的钱？”

马秀月坐不住了，不顾身上还穿着睡衣就下了床，脚后跟都没塞进鞋子里，站在门口张望外面有没有人。

她冷汗都要下来了，要知道自己家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也绝对没有一下子来那么多钱的办法，除非是把房子卖了。

上一次手里拿着很多钱的时候，还是马秀月出嫁前，她爹妈珍惜的掏出一百七十块压箱底的钞票，来让她嫁出去也有个添补家具的钱。

为了这笔钱，马秀月的哥哥甚至气的给爹娘甩了半个月的脸子……

别人家也许攒上几年还能见见大钱，在马秀月和辛国强这里，是真没有。

欣欣见妈妈还要上大门那边去看，忙把妈妈拦住了，扬起小脸，骄傲的说：“咱家猫盆换的钱，昨天小悬哥哥帮我卖掉了，我就说咱家猫盆是个宝贝。”

猫盆？那个破破烂烂的盆子？

值三百块钱？

不对啊，那个猫盆多少年来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好多次马秀月还把它扔在门口忘记拿进来，路过的人别说拿起来看看了，从来一脚踢开嫌弃挡路。

马秀月震惊的捏着钱，嘴巴完全合不拢，片刻后她蹲下来，小声道：“欣欣，你和妈妈说实话，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欣欣眨巴眼睛，又张开兜，让妈妈看看里面还装着几百块钱，她欢快的说：“是真的，卖了七百块呢！小悬哥哥拿走了一百块，妈妈三百，我一百卖冰棍吃，爸爸一百买衣服穿，哥哥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