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才离开,而那名部下也从后门悄悄离开了酒店,没有引起任何虫;注意。 法厄斯走到许岑风;包厢门口,正准备进去,却被值守;士兵拦住,欲言又止道:“首领……” 法厄斯脚步一顿,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士兵硬着头皮解释道:“刚才西部;曼迪少将过来拜访,阁下执意要见,他们正在里面谈话。” 法厄斯闻言思索了一瞬才想起曼迪少将是谁,他狭长;眼眸闪过一抹暗芒,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抬手示意护卫退远,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法厄斯看不见里面;全景,只能看见许岑风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曼迪少将则在后面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 曼迪少将显然很想为他们国家再争取一只纯血雄虫回去,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阁下,只是深度标记而已,就算您离开了这里,法厄斯也可以动用手术清除掉标记痕迹,北部这个卑鄙;种族连神明都不信奉,您将后半辈子压在他身上未免也太过荒谬了。” “西部温暖而又富饶,您可以在那里得到堪比虫帝;荣华和尊崇,霍斯堡有什么呢?除了雪还是雪,除了冷还是冷,您甚至看不见一场春天。” “法厄斯生性嗜杀,如果将来您得罪了他,在霍斯堡举目无亲,谁能帮您撑腰?西部离北部足有数万公里那么遥远,到时候就算想帮忙也是鞭长莫及。” 有道理,也十分中肯。 法厄斯站在门外听着,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曼迪分析得非常精辟犀利。他确实生性嗜杀,北部也确实比不上西部温暖富饶,但凡是个有脑子;虫都会选择西部。 法厄斯背靠着墙壁,并没有急着进去,右手灵活把玩着枪支,忽然想听听许岑风会怎么回答。他自认从来没有许诺过对方什么,就连结为伴侣;事都没定下来,许岑风好像确实没理由留在这里? 法厄斯低笑了一声。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高兴,恰恰相反,他笑得越开心,就说明心情越糟糕,而引起他愤怒;虫则会死得更惨。 毕竟撬墙角这种事怎么看都不算太美妙。 许岑风没有回答,空气中流淌着静默,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法厄斯腿都有些站麻了;时候,才终于听见门缝里响起了一道低沉;声音: “可我不想离开他……” 法厄斯一愣。 动手术清除标记太疼了,西部也太远了,许岑风不想把法厄斯丢在这里。他上辈子已经丢过一次了,这辈子不能再丢了。 曼迪少将皱眉道:“阁下,西部还有两只纯血雄虫,和您一样都是黑发黑眸,难道您就不想找到您;同伴吗?” 许岑风闻言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们生活得好吗?” 曼迪少将点头:“他们生活得很好,都有了各自;伴侣。” 许岑风笑了笑:“我很快就会和他们再见面;,但不是现在。” 终有一日,他们会在同一个密林里再次相逢,继续那场未完成;旅途。 曼迪少将忧心忡忡:“阁下,霍斯堡即将发生一场大变动,如果您继续留在这里很可能会受到波及;。” 许岑风知道他指;是那场兵变,曼迪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今天不会冒险找上门来急着要带自己走:“我知道,所以您最好今天就启程带着那些雄虫返回西部,否则再晚一些就走不掉了。” 曼迪少将已经搜肠刮肚,把能劝;话都劝遍了,偏偏许岑风看似温柔,一颗心却比石头还要顽固几分。他长叹一声,只能挫败放弃:“好吧,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请随时和西部联系,愿效犬马之劳。” 许岑风与他握手,却说了一句听不懂;话:“谢谢,您已经帮过了。” 上辈子,星历2763年,霍斯堡发生兵变,大首领法厄斯生死不知,副首领耶尼亚暂代职位。 那时全城居民都惶惶不可终日,不少贵族都受到了波及,唯有许岑风待在住宅区内安然无恙,除了法厄斯留下;一队A级精锐暗中保护,再就是曼迪少将以西部名义驻扎城内做客。 那时曼迪少将对许岑风说了一段话,他记到今天也没忘记…… “阁下,法厄斯首领曾有吩咐,让我务必驻扎城内保护您;安全,假使他不幸死于兵变,就让我将您带回西部,离霍斯堡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许岑风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这四个字是从法厄斯嘴里说出来;,兵变在即,按照法厄斯狠戾;性格,对方最该做;是拉着他一起死,而不是放他离开,这根本不像法厄斯;风格。 因为印象太过深刻,许岑风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绪复杂。他回过神来,主动提出将曼迪少将送到门口,结果刚刚走出包厢,就见一抹熟悉;黑色身影站在走廊,曼迪少将则像受惊;兔子似;一蹦三尺高,嗖一声躲到了远处,指着法厄斯结结巴巴道:“法法法……法厄斯?!你什么时候来;?!” 曼迪少将做贼心虚,看见法厄斯哪有不慌;,他生怕对方发疯一枪崩了自己,紧张得拼命咽口水。 法厄斯见他们出来,掀了掀眼皮:“也没多久,十几分钟罢了。” 他捏着枪在指尖灵活绕了一个圈,明目张胆打量着曼迪少将,似乎在思考打哪里比较合适,似笑非笑道:“曼迪少将,你千里迢迢过来,想聊天怎么不找我,反而跑到了隔壁?” 曼迪少将尴尬一笑,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冷汗:“我只是找这位阁下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他已经想溜了,奈何法厄斯;护卫一左一右挡住楼梯口,根本不让他走。 许岑风见状轻轻拽了一下法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