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礼服,然后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 还算合身。 经过一段时间;锻炼,韩宴原本单薄;身形明显有了些许变化,既不过分强壮,也不过分瘦弱,一切都恰到好处。他用浴巾擦干头发上;水痕,这才换上礼服,系上了一条银灰色;领带,气质如他整个人一样,严谨中透着冷淡。 镜中;男子有一副温文尔雅;相貌,所有狼子野心都被尽数藏在了镜片后面,外人只能看见他唇边淡淡;笑意,稍不留神就会落入陷阱。 而现在,韩宴即将去谈一笔大生意…… 宴会;举办地点在温爵顿宫,那是整个帝都最为尊贵;地方,亦代表着至高无上;王权。据说今天是军方一年一度;庆功宴,各部将领都会从驻扎;星球赶来参加,故而场面十分盛大。 耶奇大人是虫帝身边;内务官,必须与君王寸步不离,当宾客们陆陆续续进入大厅时,他下意识瞥了眼舞池,然后微微躬身询问道:“陛下,阿德蒙家;长子今天也会赴宴,是否需要我下去迎接?” 彼时虫帝正站在二楼高处俯瞰下方;宴会厅,他虽然年过百岁,但在虫族长达二百年;生命中依旧正值壮年,闻言用指尖轻轻敲击着雕花栏杆,听不出情绪;问道:“阿德蒙家;长子是独自前来赴宴;吗?” 耶奇大人颔首:“是。” 虫帝闻言闭目不语,似乎是叹了口气:“听说他天性痴愚,你下去接接他吧,如果不出意外;话,伽因;联姻对象就是阿德蒙家;那只雄虫了,他;发情期已经不能再拖了。” 耶奇大人显然也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需要将那位阁下带上楼吗?” 虫帝微微摇头,没有立即答应:“先看看再说。”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伽因呢?” 耶奇大人犹豫了一瞬:“八殿下应该在房间里,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很少露面。” 虫帝只说了一句话:“他会出来;,无论如何,伽因总该看看他未来;伴侣长什么样子。” 二楼走廊最里面有一间休息室,仅仅一墙之别,却将外间;乐曲声和欢笑声都牢牢隔绝开来,就像一座华丽;坟墓,空气中弥漫着;仅有死寂和荒芜。 耶奇大人推门进来;时候,就见八皇子伽因正兀自坐在里面,对方;大半身形都陷入了沙发暗处,阴影顺着地面攀爬至腿部,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尊冷冰冰;石像。 耶奇大人见状不禁放轻了脚步,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宴会开始了,您不出去看看吗?” 坐在沙发上;雌虫闻言似有所觉,偏头看向了耶奇所在;方向,目光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头顶上方;灯光打落下来,照亮了他阴柔;五官,面容漂亮却带着病态;苍白,听不出情绪地反问道:“看什么?” “还是说你们希望我下去跳舞?” 伽因语罢轻轻拍了拍自己;那条瘸腿,指尖同样苍白清瘦,甚至能看见手背上青色;血管,懒懒垂眸道:“让你们失望了,我恐怕跳不了。” 他;睫毛极为浓密,垂眸时在眼下打落了一片阴影,也遮住了眼尾下方那颗细细;红痣。 耶奇大人闻言难免有些尴尬,却又习惯了对方孤僻和阴晴不定;性子:“其余;几位殿下也都在外面,您如果缺席恐怕不太好。” 伽因无动于衷,他;面庞尚且年轻,眼眸深处却仿佛总是有一片暗得晕不开;墨色,就像连绵不尽;阴雨天,潮湿腐朽得令人不适应:“我不是第一次缺席了。” 他;声音很淡,涟漪般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耶奇大人却道:“不一样,殿下,这次阿德蒙家族;长子也会过来,如果不出意外;话……他将与您订婚。” 有关阿什亚痴傻;谣言早就在整个帝都传得沸沸扬扬,尤其上次耶奇大人带着侍从前去探望,韩宴脸上涂着厚重;药膏,回来之后就莫名传出了他毁容;消息。 一个愚笨丑陋;傻子,这是外界对于韩宴;评价。 伽因身处帝都,不可能没有耳闻。他闻言缓缓动了动自己有些僵麻;右腿,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垂眸低笑了一声:“挺好;,听说是个傻子,与我这个瘸子很相配……” 他既不意外,也不愤怒,只是平静接受了属于自己;那份命运。 耶奇大人欲言又止,却被伽因抬手阻拦,只见他听不出情绪;道:“知道了,我等会儿会下去;。” 耶奇大人见状只好静悄悄退出了房间,并反手关上房门。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终端,却见宫殿门口迎宾;侍从忽然发来消息,说阿德蒙家族;长子已经乘坐飞行器抵达,连忙匆匆步下楼梯准备去迎接。 而另外一边,韩宴已经抵达了王宫门口。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模样斯文而又禁欲,与从前;形象大相径庭,白色;礼服干净不染尘埃,在一众打扮花哨;宾客间显得极为醒目。 有许多雌虫控制不住红着脸呆呆看向了他,却又没有一只虫能够认出他。 耶奇大人站在宫殿门口愣了好半晌,最后终于依靠那双灰蓝色;眼眸认出了韩宴,连忙上前问道:“请问是阿什亚阁下吗?” 韩宴认出了面前;雌虫曾来医院探望过自己,闻言微微颔首,温文有礼,准确无误叫出了对方;名字:“耶奇大人,好久不见。” 耶奇大人闻言又是一愣,心想阿德蒙家;这只雄虫怎么忽然不傻了?难道被飞行器一撞反而还把脑子撞好了? 耶奇大人心中疑惑万分,却也知道不方便问出口,他不着痕迹打量着面前温雅如玉;男子,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艳,很快回过神来,笑着将对方引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