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这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莫不是看阿杳良善欺才这么问?”
温初云一愣,未到一旁静默许久的宁珩会突然说。他称她四姑娘,便也是同温雪杳一般未将她视作妹妹,不然理应是唤她一句姨妹的。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柔声问:“姐夫这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宁珩淡一声,“如今这温府又不是我夫人做主,是否要将令兄牌位接回庙里一事,不是应该问岳父人么?”
“莫不是觉得,我夫人竟有如此本事,能越过她兄长、这温家嫡子,与其父亲人人去,做得了的主么?”
温初云一语塞,支支吾吾半晌接不。
宁珩淡漠的眼神收回,冷声:“既觉得不能,又何必故意相逼,让我夫人违背其亡母遗志,做那不孝女?”
温初云哑然慌神。
而一旁的温相却似被宁珩的语刺住,“亡母遗志”四个字就若当头棒喝,狠狠砸他。
可不是因为路氏过,让他不许将那母子人的牌位接回,更不准与她放在一处,他才命人将他们的牌位送去庄子的么?
若非如此,其实他本心觉得亏欠人,是不会狠心将他们牌位放在庄子的。
温初云在宁珩这里吃了瘪,也因为他的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她自然不敢再招惹温雪杳。
她眼中盛了泪,转而看温相:“父亲,那我兄长的牌位......”
其实她心中已经笃定,经方才一闹,温相肯定心中愧疚难掩,不可能拒绝她的。
谁料,下一刻却:“既然惦念他们,便同长青与阿杳一样,请了法师为其作法超度一番罢,旁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温初云面色一僵,如何都未曾到会是这样的结,方才不还是的,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然而看着温相黑沉的脸,再未敢多言。
这一顿饭吃的几人心思各异,却都是一样的食难下咽。
饭,两人回到温雪杳院子。
宁珩见人一直耷拉着一张小脸,满脸丧气,忍不住心疼。
在两人进房,宁珩靠住门板,没让身的小暑跟进来,他捧起温雪杳的脸,温声:“阿杳,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我知为难,一边是亡母,一边是觉得无辜、过的哥,但既然觉得他无辜,又何错之有,不该因这样的事情为难自己,懂么?”
理她都懂,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幼留下的伤疤不会愈合,所以只要存在一天,她瞧着那伤痛处,便无法不。
但她此听着宁珩温柔的音,委屈的心像是被人轻柔拥紧。方才温相出真相她没有哭,温初云让她难堪她也没有哭,此却忽而忍不住,觉得鼻酸起来。
她反手拥住宁珩的腰,青年的腰劲瘦,可胸膛却宽阔非常。
小小的脑袋印在面,委屈的心陡然有了依靠。
“是如何得知,将他们母子牌位供奉在庄子乃是我母亲的遗愿?”这方才她便问了。
“不难猜,再薄情寡性的人,人死为也总会心软的,且看父亲模样,他自始至终都知晓此事乃是他之过错。再者,他便真是那黑白不分之人,或许会埋怨魏氏,却也绝不会迁怒于那个孩子。”
四周静默须臾。
“都已经过去了。”宁珩缓缓拭掉温雪杳脸的泪,“别哭了,夫君瞧着心疼。”
温雪杳将她的脑袋埋得更深,“没在哭了。”
“是么?”宁珩勾住人的下颌,让怀里的人仰首,两人对视。
温和的目光在那张还留有泪痕的小脸一扫,勾着她下颌的手指蹭了蹭她脸的泪痕,“然不哭了,没有骗我。”
温雪杳被人盯着,脸逐渐变红,拨开对方的手,就转身往屋里走。
身飘着她的音:“我当然没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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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珩胸腔一震,紧跟着走进里间。
过几日便是元节,今年元节,官家在宫中设了宴。
宁珩问人:“这次宫宴,可去?”
温雪杳摇了摇头,她其实一不喜欢那些人多的热闹场合,“去年似乎没有听说官家在元节会设宴。”
宁珩颔首,“今年的确是头一遭。”
“那倒是稀罕。”不过再稀罕,温雪杳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
紧接着,她随意:“要去么?”
宁珩解释:“那日有事需我入宫,的确不推拒。”
温雪杳点了点头,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