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床边,青半张侧脸阴沉,黑眸晦暗。
宁珩将人抱起,浸湿的帕子为她一寸寸擦过汗湿的身.躯。
少女睡得昏沉,直到胸腔里的气息被人掠夺得一丝不剩,她大口喘.息着从梦中惊醒。
在她憋醒前,始俑者早已坐直身子,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青的面容柔和,指尖挑开她被水浸湿而紧贴在额头的碎发。
须臾,温声道:“阿杳方才做梦了?”
温雪杳还没缓过劲来,迟钝的点了点头。
“梦到什么了,怎么吓出一身冷汗?”宁珩轻飘飘扫一眼少女似陷入回忆的茫然眼神,漆黑的眼底飞快闪过一缕阴沉的绪。
“噩梦?”他问她。
温雪杳嗯了一声。
“梦到什么了?”
话音刚落,温雪杳的脸色霎时苍白无比,她抿着唇没。良久之后,又渐渐冷静下来。
除夕之夜,那梦境中所发生的事委实晦气,她不愿意影响宁珩的心,干脆忍下不。
“也没什么,就是梦到了一条毒蛇非缠着我。”
“原是如此。”宁珩淡然点头,轻拍温雪杳后背,“原来是梦到了蛇,也难怪你惊出一身冷汗。”
话落,青将人重新拥入怀里,“没事了,睡吧,不有蛇了。”
“就算有,我也替阿杳将其捉住,然后杀它。”
温雪杳因这句话身子下意识一抖,抬眸,刚好对上青温和的眼。
等等。
温雪杳突然一惊。
她为何觉得,那梦境中鞭元烨的黑影竟和宁珩这般像。
在意识到自己竟在梦中将温柔的宁珩想象成那般可怖的人后,温雪杳觉得荒唐无比,连忙甩了甩脑袋,彻底将那离谱的噩梦从脑海中抖落出去。
温雪杳重新入睡,一旁的宁珩却有些睡不着。
早在人结婚前,温雪杳忽然同意不与他退婚后,他就因太过兴奋,至于竟忽视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她为何突然出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仅忽而认清元烨的真面目,还与对方划清界限,甚至在那人回来后,依旧避他如蛇蝎。
早在温雪杳下江南时,宁珩便从探子口中得知了她对元烨的心思,道一句深不悔也不为过。
可她却像是突然有一天便转了,眼里没有元烨。
这段时间宁珩一直沉溺于两人大婚带给他的快乐中,却连造成她变化的原因都忽视了。
黑暗中,传出青的浅声呢喃,“阿杳,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
后半夜,温雪杳一夜安稳无梦。
一睁眼,便到了第日清晨。
身侧人果然还在熟睡,温雪杳这次没吵醒他,一回生回熟,她轻巧地从身侧伸展的身躯上跨过去。
她穿好衣物,简单地收拾过发髻,继而去到隔壁耳室。
温雪杳将热水叫到耳室,梳洗完毕后,让小暑去小厨房传了今日的早膳,又折返回屋。
屋里的宁珩刚醒,听到静,幽幽抬眼望过来。
他招了招手,声音是早晨初醒后的暗哑,“怎么今日这么早便醒了?”
温雪杳的脸红了红,其实她一直就有早起的习惯,只不过是与宁珩成婚后,早晨时常被他缠得紧,才频频同他一般晚起。
她如今已经摸清宁珩的习,他每日从头到尾都要换一套新的衣裳,临走时还要从家带一身到皇城司。
是都不他提醒,她便主从柜子中帮他取出两套新衣。
宁珩趿着鞋从床边站起身,滑落在腰间的被子被人搁到床尾,视线往温雪杳手中的里衣上一扫,默了默后道:“我昨日穿的那件呢?”
昨日?温雪杳反应过来,宁珩口中所,应是她专门为他缝制的那件里衣。
“可是那件昨晚你穿过了,有些脏......”且她尽早是在床边将那件里衣找到的,胸前的衣襟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似乎还沾染了昨夜的气息,委实无法穿。
宁珩面上露出一丝惋惜,似是轻叹一身,才稍显不愿地张开双臂,换上另一件里衣。
他的视线在床上扫视一圈,没瞧见昨夜所穿的里衣,问道:“昨日你送我的衣裳,可是被下人拿去洗了?”
温雪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方才醒来后,顺手拿去隔壁耳室了,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走。”
闻言,宁珩点了点头,神一松,淡声道:“待儿你让人将那件衣裳交给十一就好。”
“不差丫环洗了?”温雪杳不明所。
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