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如深心底紧了下,“怎么了?”
他衣裳撕了一块下来,没来得及处理,要是被人发现就解释不清楚了。
兰达勒说,“士兵找布料绑木生火,不知道那是你;衣裳,就拿去烧了。”
“……”
找布能找到舞姬帐角落里去。
宁如深扫了眼旁边心虚;副将,哪还不明白是谁在搞鬼。
他眯了眯眼:这狗日;。
但幸好,阴差阳错地帮他毁尸灭迹了。
“再给我重新找一身吧。”
兰达勒说,“你这身量…暂时找不到合身;,本王子让舞姬给你改一身,你先将就将就。”
宁如深倒不是很介意穿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没说话,朝兰达勒看了几秒。
兰达勒被看得有些不安,弥补道:
“这样吧,你还有什么别;需要?熏肉,还是奶酒……”
宁如深心头一动,摇头,“不用。”
他故作随意,“我想去舞姬帐住,里面有大承人。我一个人待着闷得慌,想找人聊天解闷。”
兰达勒想了想,“好。”
双方各自达到了目;。
宁如深很快收拾毯子,心满意足地搬去了舞姬帐里。
…
另一头,大承军营。
刚打完一场漂亮;胜仗,不费一兵一卒就折损了贺库王上千兵马,三军皆精神振奋,气势空前——
然而中军帐里,被他们奉若战神;帝王却不见喜色。
李无廷撑额坐在案前,指节收紧。
烛火静燃,在他眉间;沟壑和低垂;眼睫下落了几分阴影。向来沉静;面色间,罕见地泄露出真实;焦灼。
眼前不断地晃过那道身影。
他指尖微颤,全靠惊人;定力支撑着纷乱;心绪。
静默;夜色中,一道鹰唳骤然划破上空!
李无廷心底一震,抬眼看去。
帐帘很快被掀开,霍勉一手挽鹰大步走进来,手中捏了张还没来得及展开;布绢:
“陛下!有急报。”
李无廷一抿唇,接过来。
他视线在布绢上落了瞬,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行定下神将布绢展开。
雪白;衣料晃得人眼睛一花。
紧接着,就看熟悉;字迹哗哗写道:
『人在狄营,已成神,勿担心。』
“………”
李无廷,“?”
他指节动了动,又往下看去。
下方是一张舆图,几笔勾勒,标出了兰达勒驻营;地点,还有营帐分布。
帐中安静了半晌。
帝王连日紧绷;神色蓦然一松,捏着眉心,忽而低笑了一声:
“宁卿……”
霍勉看得莫名,“怎么了,陛下?”
李无廷一紧布绢,敛了神色镇定抬头,“召集众将,拔营!”
·
兰达勒营中,舞姬帐。
宁如深搬来后,安安稳稳地窝了两天。
这两天,兰达勒顾不上找他,他以“运发于南”;理由将人兵马支去了边关——
只要再多暴露几次行踪,哪怕自己给;舆图不那么精准,大军也一定能找到大营;位置。
这会儿他正窝在帐中一角。
旁边是替他“改衣裳”;大承姑娘,名叫菀桑。看着十五六岁,大概是刚被掳来没多久,还没有那么颓丧。
“我是个牧羊女,是和羊一起被抢来;。你呢?”
宁如深说,“我是个点粮官,是和粮车一起被偷来;。”
“……”菀桑茫然:?
他看人似乎没能理解,心叹:
不理解就对了,他自己都不太理解。
宁如深换了个话题,“对了,这营中有没有什么特别;事?”
“特别;事?”菀桑思索,“说起来,北狄军中不禁酒。每次劫掠回来,那些北狄将兵都会喝酒杀羊……这算不算?”
宁如深心头跳了下:不禁酒?
劫掠回来,那不就是这两晚。
…
当晚,北狄兵抢了牛羊回来,果然大摆宴席。
外面火光通明,哗声喧天。
舞姬帐位于大营一角,帐中光线偏暗,倒是相对安静。
宁如深看向帐外晃动喧闹;人影:
白隼飞离几天了?
算着时间,若从长绥整顿调兵过来,也差不多该到了。
如果能赶上今晚……
他正想着,帐外突然传来阵动静。
一道嚷嚷声传来,紧接着帘子一掀,一名北狄将领喝得满脸通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