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只顿了顿问道,“需要朕陪你吗。”
“!”宁如深差点把鞋蹬掉:
怎么陪?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地出去,然后李无廷在门口等着,等他出来又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吗?
他缓了缓,“不用了,陛下。”
屏风后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
宁如深就披好衣裳、趿着鞋子出去了。
…
营中依旧是燃着三五火把,走过一队队巡逻士兵。
他上完厕所回来,路过霍勉那顶帐篷时,忽然听里面飘出一阵荡漾;欢笑:
“嚯哈哈哈……”
“噗吭吭吭……”
宁如深脚步一刹,陡然转头:?
……这两人,是中邪了吗??
他被笑得尾椎发麻,深吸一口气赶忙回了帐篷。
进到昏暗;帐中。
宁如深仿佛还有魔音绕耳,他恍惚地走向床边,一不留神就“哐”地踢到了屏风,“唔!”
他吃痛地缩脚,一手扶住屏风。
里面很快响起动静,紧接着一道身影快步而来,握住了他;胳膊:
“怎么了?”
黑暗中,眼前;身影轮廓模糊。他只觉热息拂过,支撑着他;那只手温热有力。
宁如深下意识靠去,蹦了蹦,“踢到脚了。”
“……”
那长臂一拢,就将他拎去了床上。
一旁;烛火被点燃,光线微亮。
宁如深抬眼就看李无廷合衣站在一侧,烛光下腰窄背阔。李无廷点了灯,又绕回来坐到他跟前。
宁如深腿一曲,“陛下?”
“别动。”李无廷低眼,握着他缩回;脚踝拉到跟前,“朕看看。”
少有触碰;脚踝被粗糙;大掌握住。
宁如深敏感地一抖,下一刻就踩在了李无廷;大腿上。
垫在腿上;玉足生得莹润白皙,映着烛光如同暖玉。趾头被撞得泛了红,磕出了一点点血丝。
李无廷替他轻轻揉开,“疼吗?”
宁如深没多疼,倒是浑身烧得慌。
他攥着身下;薄被,看向自己蹬着;那龙大腿,咽了下说:
“陛下,这不合礼数。”
“宁卿还知道礼数?”李无廷似稀奇。
“……”什么意思,他至少比管范懂礼。
宁如深正幽幽看去,却又看人垂睫道,“又不是没踩过朕;膝头。”
那天早上;记忆骤然回笼——
宁如深顿时脚趾一蜷,勾了下李无廷;手掌。对方动作顿了瞬,又将他脚趾轻轻抵开,声线低哑,“别用力。”
那动作恪守,丝毫不带狎昵。
但那手掌和大腿却发起烫来,尤其脚心下大腿紧绷,宁如深只觉自己像是踩着块硬邦邦;石头。
他喉头轻咽,呼吸一颤,“可以了…”
李无廷便松手,将薄被掀来盖住了他;腿,这才抬眼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提到这个,宁如深就猛吸了口气:
“陛下,臣好像撞上了百鬼夜行。”
“……大晚上;,说什么胡话。”
“是真;。”宁如深恍惚了一下,将刚才那幕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一番,“就在臣那顶帐子里,十分之诡异。”
李无廷默了好半晌。
最后在起身前轻捏了下他圆润白皙;脚趾:
“朕明天去替你抓鬼,睡吧。”
·
也不知李无廷做了什么。
宁如深再见到霍勉和轩王,就看两人似夹起尾巴正常点了。
只是两人时不时眼神交流,灵魂碰撞,于无声中会心一笑。
“……”
他来不及去理骂,西邡;粮便到了长绥。
这次邹谋有事,宁如深自己叫了一队亲兵去城外点粮。
到了城门外,粮车依旧排成一列长队。
运粮官正站在城门口,留着撮山羊胡,见他来了拱手递上枚鱼符:
“下官乃西邡运粮官。”
宁如深看了眼:戴坞平。
他应了声,让亲兵按老规矩盘查清点。
一辆辆粮车排着队入城,城门口;亲兵拿着长矛挨个往里嚓地一扎——
戴坞平神色不佳,“大人,这是做什么?”
宁如深说,“盘查有无细作。”
戴坞平干笑,“哪有人真蠢到藏进粮堆……”
“别说了。”宁如深警觉打断,再说下去就是侮辱皇亲国戚了。
戴坞平不明,正要问什么,从旁忽然传来一声:“咦?”
宁如深转头,就看一名亲兵似有疑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