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去了河边,还没到河畔,便远远瞅见乌泱泱一片赤膊拍击着水花。
等走近了,场面顿时更为震撼。
军中士兵成千上万,这会儿虽然只来了一小部分,但依旧挤挤攘攘下满了一大片河。个个赤着上身,肌肉精壮地隆起,大喇喇地立在河中,随手将水拍上深麦色;后背。
“………”
宁如深直接震住了!
这简直跟下…荞麦饺子似;。
这都不单是大澡堂,还是人挤人;露天大澡堂。
他感觉自己都有点晕人了。
在他站立;那几息,河里;定远军也注意到他。有几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似觉得自己太过粗犷。
也有心大;直接吼了一嗓子:
“宁大人,下来搓背啊!”
宁如深看了眼他蒲扇大;巴掌:这是刮痧吧。
没等他回话,另一名亲兵就啪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找宁大人搓背,你想屁吧!”
几人立马哗啦哗啦打起铁拳。
宁如深,“……”
霍勉看不下去了,“算了,走吧。”
军营里也有单独;澡房,只是洗得比较慢。
宁如深抱着衣服随霍勉过去,还有些感叹,“我这样,会不会显得很不合群?”
霍勉看了他几眼。
正好何良迎面走过来,他就将人叫住,一指,“宁大人试图去河里混洗。”
何良一瞬大惊,“那怎么行?咱那群大老粗,浑身泥点子,你本来干干净净;都给洗浑浊了!”
他说着把人一赶,“去,澡房里去!”
宁如深被一杆子支进去:……
你们定远军还真是亲兄弟。
·
澡房里条件就要好很多。
现在不但没什么人,还有温水供应。
宁如深洗完澡出来,披了件外衫,将半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往回去;方向走。
走到一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一行人噼里啪啦地进了主帐。
……噼里啪啦?宁如深揣着袖子,探头循了过去。
一进到帐中,只见霍勉站在前方。
消失了一天;孙伍回来了,手边绑了五六名北狄骑兵,羊毛夹袄一路挤挤蹭蹭都被磨出了静电。
宁如深:原来是这个噼里啪啦。
“将军,逮到了!”孙伍指认,“就是他们天天骚扰边关百姓,今天还烧杀劫掠了!”
几名北狄骑兵被堵着嘴:唔唔唔!!
霍勉默了一秒,随即上前拔剑一指,“说,你们有什么阴谋?”
北狄兵,“呜唔勿!”倒是让他们说话啊!
霍勉把塞嘴布一抽。
北狄兵,“呸——”
霍勉一把将布塞回去,起身,“喔,说是奉命来挑衅我军,刺探情报;。来人,拖下去严审!”
北狄兵立马不屈地瞪大眼。
眼看要被拖走,一道温和轻柔;声音忽然传来,“且慢。”
北狄兵转头,就看一只纤白;手腕抬起。出声;人肩披薄衫、乌发明眸,一副柔弱;文官模样。
他们心头顿时生出点希冀。
与此同时还有些轻鄙:优柔寡断;大承文官。
下一刻,就听人说道,“要审人;话,我这里有专业;。”
北狄兵:?
霍勉好奇,“专业;?”
宁如深点头,“我把锦衣卫带来了。”
锦衣卫凶名远播,几名北狄兵一瞬瞳孔地震!
“……”霍勉大为赞叹,“好!”
外敌当前,军情为要。
看霍勉不介意,宁如深就转头叫来陆伍和拾一,指了指地上;几团羊毛,“从舆图军情到皇室秘闻,通通审一遍。”
两人顿时目露凶光地看去。
…
定远军很快带着人下去了。
陆伍两人正要走,又被宁如深叫住。
这会儿,他们几人已经在帐中坐下,宁如深对霍勉说,“我想留一个先不审,好吃好喝地放着。”
霍勉似有明悟,“你;意思是?”
“派人泄露点军情。”宁如深随口合计,“…比如我大承戍边有三十万大军,将军与知府不合,后方也粮草没了补给……”
“会不会太刻意。”霍勉斟酌。
“就要刻意点才好,虚实难辨。”
宁如深靠在椅背里,想起他曾经用过;这招,依稀记得效果甚好……
“几个人一起被抓,最后只有他一个全首全尾地回去,不管情报是真是假,他都不能不报。一个立场不明;探子,几道虚实不明;情报。”
他想了想北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