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凉意降下了些许燥热。

宁如深稍微舒服了点，没再往人身上拱。

冰盆被端了进来，扑散着冷气。

李无廷将他放在榻上，压着呼吸拉好他;衣襟起身，转头出了屏风外。

宁如深只断断续续听见几声：

“陛下，宁大人都这样了…您……”

“德全。”一道冷声落下。

外面噤若寒蝉。过了瞬，德全又改口，“那茯金散能解百毒……”

“不用那个。他这身子，哪受得住…去拿……”

德全应了声出去了。

宁如深在榻上翻滚了一圈，感觉热意重新涌了上来。

下一刻，李无廷回来了。

李无廷将他捞起，继续用冷水给他擦着脸和脖子。宁如深感觉身上很热，但落在他跟前;呼吸似乎更热。

他眼睫睁开了点，就看李无廷低眼搂着他，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直线。

没多久，药拿了过来。

李无廷将药抵在他唇边送了进去，宁如深在恍惚;意识间，只觉一阵清凉甘甜一瞬在口中化开。

他咕嘟咕嘟，“这是什么？”

“别咕嘟。”李无廷指腹拭了下，“宫中难免阴毒之物，此药可解百毒。”

话落，一股清凉果然顺着食道而下，悄然冲散了他体内;热潮。

他呼出口热气，闭上眼：先息一息。

……

大概是李无廷给他喂;药真;很好。

隔了没多久，宁如深便感觉那阵燥热不复存在，飘忽;思绪也重新收拢回来。

那幽香药性其实并不算太重，没有像话本里那样要么做要么死。他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满脸潮热未褪，看着还是一副深陷情中;模样。

意识回笼，他终于注意到眼下;情形——

李无廷正在低头给他擦脸上;泪汗。

粗糙;手掌抵着，一下又一下。

“……”

宁如深拽着李无廷;衣襟趴在人怀里，在快被自己忽略;颤栗中怔怔地想：

这种情况……他是该突然清醒地坐起来。

还是假装没醒，继续趴着任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