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盯着。
重要的讯息搜集不到,但普通的情报却获得了不少。
“哎!”
叹息一声之后,永宁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平叛战争正处于关键时刻,徐母在这种时候去世,明显不是时候。
按照惯例,父母去世需丁忧三年。
作为清流领袖之一,徐文岳肯定会严格遵守。
事关名声,即便是皇帝下旨夺情,他也会选择回家守孝。
“召集诸位阁老过来议事。”
永宁帝皱着眉头说道。
徐文岳丁忧,就需要重新选人主持平叛工作。
能够协调好各省关系,压住前线一众骄兵悍将的人,整个大虞都没几个。
……
“多事之秋啊!”
庞亨升忍不住感叹道。
天元帝时期,他这个阁老日子憋屈,但局势却总体向好。
熬到了永宁帝时代,他成了首辅兼辅臣,再也没人能给他颜色。
可惜一系列的麻烦,也跟着接踵而至。
想到这里,他就恨死了尹左二人。
没有这两个蠢货瞎搞,就不会有波及数省的白莲教之乱。
少了这个吞金兽,以先帝留下的家底,现在都可以着手收复辽东了。
完成了这笔功业,他这个首辅就可以功成身退,成为一代名臣。
现在别说成为一代名臣,不被后人痛骂,都算不错了。
“阁老,徐阁老此时丁忧,内阁和前线同时出缺。
这人选,怕是有些难了!”
一旁的严先生开口提醒道。
清流阵营最近流年不利,先是被尹左二人坑死了一大波后起之秀,现在清流柱石徐文岳又要丁忧。
原本在朝堂上占据主导地位的清流党,现在就只剩下庞亨升独自撑着。
朝中各派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清流内部的一众小团体,也少不了趁机搞事情。
稍有不慎,接下来的朝堂又是一场大乱斗。
“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
希望陛下能够顶住压力,强行下旨夺情。
不然前线出点儿乱子,大虞朝可就麻烦大了。”
庞亨升苦涩的说道。
明知道不可能,他始终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并非庞亨升丧失理智,纯粹是眼下朝堂需要稳定。
自永宁帝继位以来,百官不是在进行党争,就是在展开党争的路上。
这种不良风气,如果不能遏制下去,早晚都会出大事。
“如果陛下不愿意强行夺情,阁老不妨举荐成国公和镇远侯。
以他们在军中的威望,平定叛乱易如反掌。
实在是不行,让舞阳侯过去,也能够稳住局势。”
严先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这三个都不是文官,按照正常情况,内阁应该强烈反对的。
可现在局势特殊,徐文岳被调离,一般人过去根本镇不住场子。
事实上,他提名的三人,也很难协调各省之间的关系。
不过成国公和镇远侯在军中威望高,又拥有不俗的军事指挥能力。
哪怕一时捋不清地方上的关系,只要战场上能够击败敌军,后续再安排文官善后即可。
舞阳侯是外戚,有过主持平叛的经验,又同皇帝关系密切,到了地方上没人敢惹。
“成国公和镇远侯能力还行,舞阳侯就是凑数的。
前些年在扬州平叛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亲自指挥过,直接放权给了手下那帮勋贵子弟。
恰好他麾下那帮勋贵子弟争气,才打出了不俗的战绩。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光靠放权远远不够,还要压制住地方上的牛蛇鬼神。
外戚的身份一般人是不敢得罪,但是他们能阳奉阴违。
就连徐文岳的命令,到了地方上,大家都是选择性执行。”
说话间,庞亨升暗自盘算了起来。
举荐勋贵担任主帅,军事上自然不成问题,棘手的是政治。
在压制武将的大背景下,给了勋贵带兵的机会,势必增加勋贵集团在朝中的话语权。
作为文官集团的一员,他必须考虑文官阵营的利益,不可能亲自出面举荐二人。
如果皇帝有意扶持勋贵,安排人推荐两人之一担任主帅,他还可以在反对的时候放点儿水。
可永宁帝继位之后,虽然也拉拢过勋贵,却没有要重用的意思。
“阁老,宫中有人过来传讯,陛下召您进宫面圣。”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庞亨升的沉思。
看了一眼窗外之后,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这个时间点,宫门早就关闭了。
皇帝在此时召集大家过去议事,未免勤政的有些过头。
最糟糕的是不管晚上熬夜多久,早朝永宁帝一次也未缺席过。
年轻人可以这样折腾,对庞亨升这种上了年纪的官员来说,就不那么和谐。
按照这种折腾法,朝中上了年纪的官员,早晚都得猝死在任上。
眼下的问题棘手,却不是十万火急。
徐文岳就算要回家守孝,那也要等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