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袖中白绸顿时将宁拂衣卷起,随后她白衣化作残影,手中白骨寒光乍现,刺向刚从宁拂衣脚下冒头之人。
眼看白骨即将斩碎来人的脑壳,宁拂衣当即大喊一声住手,随后劈碎白绸闪回褚清秋面前,扬手将她白骨挡开。
白骨这般神武自不同寻常,而峨眉刺又并非近战武器,故而宁拂衣这一挡全用的手臂的力气,震她喉头腥甜。
褚清秋此时已然反映过来,白骨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划过来人顶,脱手飞出老远,插入土地。
“宁拂衣!”褚清秋忙揽过女子的腰,用两指去试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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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跳有力,只受了很轻的内伤,褚清秋刚想说什么,手便被女子掌包裹住了,迎面对上凤眸浅笑。
“没事。”宁拂衣放开她手,随后指尖在她掌悄无声息划过,惹她战栗一瞬。
“我现异样自收住,何须你来挡!”虽担忧了极点,但褚清秋张口还呵斥,听宁拂衣一愣。
不过宁拂衣很快又勾唇,将她手放开,站直道:“我怕你误伤他人,一瞬来不及想那许多。”
褚清秋意识自方才还训斥晚辈的语气,指尖动了动,刚想放柔语气再说一句,方才险些被她劈开脑壳的人就伸出了半个身子,冲着宁拂衣惊喜地喊叫起来。
“宁姐姐!”那个明眸善睐的年轻女子,身上衣裙虽被风沙沾染不像样,但仍看出华贵精致,腰围了一圈冰魄般的玉片,随她动作无声晃动。
宁拂衣起初还没认出来,直看见她腰环佩,这才惊诧地抬眉:“百里拾七?”
她话音刚落,女子便从地下彻底钻出,扑过来拉着她蹦跳:“宁姐姐!我方才听见声音觉耳熟,不曾想真的你!”
“自那日一我们竟有三十载未见,宁姐姐却还这般貌美,并无变化!”
百里拾七原本果子般的脸颊尖瘦了些,但眼眸圆圆,靥窝深深,仍透着股娇憨之气,她拉着宁拂衣高兴完了,才注意旁边的二人。
“九婴姐姐。”她笑眯眯道,随后转向无声攥紧白骨的褚清秋,“这位?”
褚清秋今还变换着容貌,故而百里拾七并不认出。
“这……”
宁拂衣话音刚出便被人打断,随后听褚清秋自道:“苏陌。”
“苏姑娘好,苏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宁姐姐的朋友。”百里拾七脆生生开口。
“你不应当在蓬莱么?缘何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九婴见状上前解围,“莫说又闯荡江湖,闯荡了此处。”
“此番,却也不……”百里拾七的笑容淡了些,似不愿和盘托出,随后又惊喜道,“宁姐姐你等着,还有人想见你!”
她说罢将头伸回自方才钻出的洞,闷声喊了句什么,便又有一人爬将上来,衣冠不整却面朔雪,看见她后,愣然停在原地。
“文竹姐姐,你方才还念了宁姐姐一路,今慌乱什么!”百里拾七没眼儿看不出柳文竹思,硬将她扯出洞口,拽宁拂衣面前。
柳文竹愣然看着同样惊讶的宁拂衣,将手背身后,二人沉默了许久,沉默只闻风声呼啸。
“衣衣,好久不见。”柳文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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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和沙尘都被隔绝在了地皮之外,面前燃着熊熊篝火,将岩石下偌大空隙照明亮,宁拂衣立着环顾四周。
在场几人大多眼熟,坐在篝火旁的天玄剑宗掌门唐温书,他看见宁拂衣后,先愣怔一瞬,随即含笑起身:“多年不见,今该唤你作憷畏堂堂主了。”
“唐掌门不必纠结,唤我姓名便可。”宁拂衣冲他点点头。
唐温书衣襟上留有血迹,想必方才在狂风中受了伤,他身周两名天玄剑宗的弟子,跟随唐温书起身,却垂首并不敢看宁拂衣。
宁拂衣也没有计较,今她在仙门的眼中不什么好人,又同魔牵扯不清,仙门中人恐惧必然。
留在此处之人并不多,想必方才已然死伤了一些,除去柳文竹百里拾七外,便只剩了角落中坐卧的两个男子,一个穿便贵公子哥儿模样,抱着剑盯着二人,另一个衣着朴素,身形清瘦。
“唐伯伯,此人既同魔族有,为何还放她同我等同处?”贵公子哥儿模样的男子起身,盯着宁拂衣开口。
“花非雾,你这一路除去拖后腿外半分作用也无,今凭什么多嘴!若不花鸿教主托唐掌门带你历练,我早将你扔在那风沙之中了!”
柳文竹在身后冷声道,她咚地将千斤锤扔在地上,风吹火光直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