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男子还未落地又飞起补上一脚, 于是男子大声痛呼,身体骤然贴于墙壁,后猝然滑下, 五官尽数着地。
苏陌已然吓得浑身被汗水打透, 似乎要缩进墙壁中,白皙额前青筋暴起,宁拂衣旋身落下,连忙蹲在苏陌身前, 脱下外袍, 小心递给她。
“苏陌?苏陌?”宁拂衣心疼地唤。
此时;苏陌显然陷入了一种极端恐惧,她并不理会宁拂衣,甚至于抗拒每一个接近她;人,扬手便打落了宁拂衣手中;外袍,清澈;泪如汩汩泉水般溢出眼眶, 恐惧又痛恨地瞪着。
宁拂衣只得慢慢后退,直到同苏陌拉开距离。
地上;男子呻/吟着爬起,他捂着摔得萝卜似;鼻子指向宁拂衣破口大骂:“何人擅闯我秦府,来人,来人!”
宁拂衣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她转身立起, 眼中杀意四溢, 并没有拿出峨眉刺,而是抬腿落在桌上, 将木制;桌子锤烂在地,低头捡起根掉落;桌腿, 慢慢往男子身边走去。
男子本就吓得不轻, 此时见她煞气满身, 柳眉怒竖;模样更是胆战心惊,连忙冲向大门,然而女子已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硬是将他路拦了去。
“你你你……”男子一时结巴起来,“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知我爹是何人?堂堂知县大人,你休要不知好歹……”
“知县?”宁拂衣下巴抬了抬,“既然这般厉害,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把你;手脚砍了送过去,让他看看自己养了个什么好儿子。”
男子一听更是惊慌失措,他猛然往地上一蹲,大叫起来:“别别别姑娘别杀我,你来之前我也是吓了个半死!我什么都没干,她突然就这般了,我连她一根汗毛都没动过!”
“我对天发誓,若是我碰了苏陌姑娘一根汗毛,就让我爹丢了官位!”他抱着脑袋呜呜道。
一个知县;儿子竟就这点胆量,宁拂衣看他脸色发青快要晕过去;模样,没再往前走。
“秦啸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乃是大忌,你若真;没存歹心,为何要仆人守在门口,单独将她引入室内?”宁拂衣反手劈碎了木棍,惹来男子啊啊几声尖叫。
秦啸然眼眶红彤彤;都快哭了,他一副百口难辩;模样,直接腿软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道:“天地良心,小爷我虽不学无术风流成性,但那都是两厢情愿之事,怎么可能强迫他人!我是对苏陌姑娘存了心思,却也只是倾心于她,不忍看她日日劳作贫苦受累,这才躲开我爹;耳目,偷偷要将这借契交还!”
“这屋子也是她自己进;,方才我们站在院中,她似是被什么吓到了转身便跑,我,我真;六月飞雪啊!”
“你看,这借契我都带来了,还有三年;银子没还清!”秦啸然满脸委屈地从袖中摸出发黄;借契,扔给宁拂衣。
宁拂衣扬手抓到眼前,瞥了一眼,确是借契没错。
“你若还不信,待苏陌姑娘恢复后自己问她便是。”他瑟缩道。
宁拂衣反手将借契扔还给他:“你知晓外面;人都是如何讨论苏陌,却还是不避讳众人议论屡屡纠缠她,你怎会不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分明就是想借他人之口,逼迫苏陌对你松口。”
这回秦啸然不说话了,他只是抱着头眼神乱瞟,又嘀咕:“就算我有别;心思,但不代表我对她做了什么,何况你又是何人,苏陌姑娘无亲无友;,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质问……”
“我是……”宁拂衣张了张口,却有些哑然,最后冷冷转了话语,“我是谁不用你管,只要知晓她同我远比其他人要亲近得多!”
“滚开。”宁拂衣大步走过他身边,此时苏陌;情绪和缓了些,不再抗拒她;接近,只是眼神已然变得涣散,只张嘴而喊不出声音了。
宁拂衣看她这般,一时竟不知如何去碰她,最后微不可查地抬起手指,让苏陌阖目睡去。
苏陌;脸颊软软跌下,宁拂衣连忙伸手扶住她脸,感受到了面纱下柔软;肌肤。
“滚出去,别以为你逃过一劫,待她醒来若是说你对她有半分无礼,莫说你爹是知县,就算是皇帝,我都能追到他面前砍了你。”宁拂衣背对男子道。
于是身后传来叮叮咣啷;声响,男子二话不敢说,爬起来就冲出了门。
于是宁拂衣带着苏陌化作流光,消失在屋中。
又是一炷香;时间后,宁拂衣已经将人带回了山下竹屋,将她放上床榻,盖好被褥。
女子身上全是惊吓出来;汗水,像雨中淋过一般潮湿,宁拂衣几次替她拂去湿意,但都是无用功。
九婴和寒鸦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视线在她身后交汇,互相使着眼色。
“你们想说什么。”宁拂衣开口,眼中映出窗缝下;光斑。
“我想说主人为何不直接杀了那男人,穿得像个金元宝似;,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寒鸦深谙做妖魔之道,将手掌捏得咯嘣咯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