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散着寒意。
竹青正要上前,严澈抬手制止。
严澈并未有出手的打算,他声音一如往日的温和,“念一姑娘,这是何意?”
念一并开口,一个箭步朝着严澈胸口刺去。
严澈微微侧身,回避了念一莽撞的攻击,他瞟了一眼厢房那边,唯恐惊扰了沈昭禾,“别在这。”
说着脚尖一点越上屋檐,顺着屋檐到了一处空院的屋顶,严澈纳闷,”念一姑娘,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
念一追上严澈的脚步,二人个站在屋檐顶端四目相对。
“误会?”念一嘲讽的冷笑了一下。“少将军在新婚夜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严澈喉咙被这一句话梗在喉咙。
新婚夜。
他给了沈昭禾一封和离书。
慌神的瞬间,念一横刀扫过严澈的脖颈。
严澈一个后仰翻身,那剑刃擦过脖颈留下一条红线一般的划痕。
他内心慌乱了,仿佛在战场上的布局被一阵扫乱,留下满地疮痍。
当初是他意气用事,一腔愤恨反对祖母对这桩婚事的胁迫。
“我……”严澈想说些什么,可是念一说的都是事情,他无力反驳。
他以为念一从一开始对他的敌意,是因为念一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替沈昭禾打抱不平,所以才会那般。
可是念一刚刚的话来说,估计她也是刚知道,所以才会这么愤恨,所以这件事情沈昭禾一直都是自己藏着。
他的心被紧紧揪起,也忘了躲避念一的攻击。
念一一把长剑狠狠刺入严澈的胸口,胸口的血顺着剑滴落在瓦片上。
这场比拼念一打的很不尽兴,严澈他根本没有反抗,念一心头更愤恨了,这样就能免去对姑娘的伤害了吗?
到不如和她真真正正的打一场,念一感觉自己的拳头挥在了棉花上心头涌上一种的无力感。
若不是她今日帮姑娘收纳信件,无意间打翻了那个匣子,看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犹豫再三选择打开看的话。姑娘估计打算一直会藏着这件事。
一道寒光立在念一脖颈,念一头也没回,死定着面前的严澈,剑更深入了一分。
“竹青。”严澈嘶吼着制止竹青。
“可……”竹青不甘的收回了剑,看着严澈胸口的紫色官袍被血浸湿一大片。
“念一姑娘消气了?”严澈忍着胸口的伤痛,语气跟往日一样温和,只是这温和中带着一丝气息的虚弱。
严澈看着此刻的念一,想起了从前在广元做的那个噩梦,那梦中念一就是这样一身装扮,手中紧握着剑刺向他。
看着此刻的严澈念一心头生出了一份不忍,毕竟他对姑娘的讨好,她是看到眼里,可是她原谅不了,所有伤害过姑娘的人,在她眼里就该死。
“你的苦肉计,也就只能哄骗我们家姑娘。”念一奋力抽出了剑,跃身下了屋檐。
严澈胸口随着剑被抽出,整个人失了力气一般半坐在屋檐上,他曲右腿,右手搭在膝盖上,整张脸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大片月光砸在他的脊背上,将挺直背压的弯了几分。
若非是胸口的呼吸的起伏,竹青真担心少将军被念一那一剑要了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