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自己的妻和子女,而后登上了马车。 算了,回老家就回老家吧,回去以后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学问帮助老家的黔首种地,总归不至于辜负了自己所学的农家学问。 马车在驰道上平稳的前行,和陈长坐在同一辆马车中的另外两人都是墨家弟子,陈长一路上也试图和他们聊天,但是他们说话总是慢半拍。 陈长不由在心里感叹,他老家那边的楚墨个个脾气暴烈,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失手打死人的事情更是时常有。怎么秦墨同样是墨家弟子怎么就这样沉默寡言一心只钻研机关术呢。 心中这样想着,陈长也失去了同他们聊天的兴趣,索性掀开帘子看看现在走到了哪里。 “这不是往长沙郡的路啊!诸位上官,我老家是长沙郡、原来的楚地!” 陈长惊恐的声音吓得道路两侧树上的飞鸟纷纷振翅离开。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这是往东边走的路,我老家在南边啊!” 前方骑在马上的人驱使着马放慢步伐,当马身平行于马车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我们只是奉命护送尔等到河内郡,其余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陈长脸上的表情都要哭出来了,“你们说要把我送回老家,可我的老家不是河内郡,是 长沙郡啊。” 骑马之人有着秦朝士兵的通病, ▢▢, 听到陈长的话之后,他不慌不忙。 “这是因为少府中找不到农家学问渊博还生在赵地的人,您已经满足了农家和学识渊博两个条件了。” “户籍问题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将您的户籍改为河内郡了。” 陈长哀嚎起来:“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啊,我这是无妄之灾……” 这哪是户籍的问题啊?他本来高高兴兴的喝着热汤教授旁人种地,结果下一刻全家都要被送往数百里外的河内郡,这是他一去不复返的幸福生活的问题! 可惜并没有人理他,秦的律法对黔首已经十分严苛了,可比起军队中的军法却也只是相形见绌,如此严格的军法管理下秦的士卒大多都是沉默寡言。 又过了四日,已经到了河内郡内,原本护送着这一行车马的士卒都已经返回,只留下赶车的人和领头的郎中将。 陈长脸色蜡黄,经过数日的思想斗争,他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主要是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来都来了。 趁着吃早饭的时候,陈长坐到为首之人的身侧,叹了口气:“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您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吧。” “黑石。” “那是个什么地方?王郎中可曾去过?” 陈长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这位姓王的郎中将再开口。 不过第二日陈长就知道黑石是什么地方了。 陈长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位只比他腰高出一点的“黑石子”。 那位带他来的王郎中将正在和这个小姑娘交谈。 赵不息正乐滋滋地拿着嬴政送给她的符节—— 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传辅之。无节者,有几则不达。 有了通行证,赵不息才能在天下畅通无阻,到处去寻访大才。 更何况,她至亲至爱的大才赵朴,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她的造反团队,但是已经开始为团队事业做贡献了!这才几天呀,就把秦少府里退休的人才给她送过来了! 赵不息热情地和陈长几人打招呼:“见过诸公,我听闻诸位是要回到河内郡寻一个清静的地方养老,那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黑石山清水秀、景色优美,坐拥临水美景,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养老之地啊。” “只是这位长者,为什么脸色这样的黄呢?若是身体不舒服,黑石里有学问深厚的医者来为您医治。”赵不息关切地询问着陈长。 陈长十分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没事,我只是这几日车马劳顿。” “咦,您的口音……” 楚地的风俗文化和口音都与其他各国有着很大的差距,被孟子形容为“南蛮鴂舌”,意思就是怪腔怪调。 哪怕在咸阳生活了数年,但是陈长的口音中还是带着楚音特有的味道,与秦赵口音极为不同。 陈长勉强挤出笑容:“这是我的怪癖,我自小就爱学楚人说话。” 这小姑娘不知道和咸阳中的哪位大人有关系,他被送到这里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缘故,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就是受了无妄之灾嘛,不就是连出生户籍都被强行改了嘛,不就是从楚人变成赵人嘛……他忍了。 大不了以后就在这里混日子不出力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