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是赵国亡国的日子,更加佐证了那个渣男怕被连累抛妻弃子的事实! 嬴政:“?” 嬴政认真观察赵不息的表情,试图找出她糊弄自己的证据。 可惜,赵不息脸上的悲愤不是假的,所以嬴政只能暂且相信了“傻子摔进泥坑淹死”这个无论怎么听都很荒谬的说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先例。晋景公还是一代雄主,他还是掉进粪坑淹死的呢。 嬴政熟读史书,很快就找到了比赵不息说的死法更荒谬的史实,只是心头还有一层压不下去说不出的怪异感。 “唉,那边那棵槐树下的坟包,就是我父母的。”赵不息踮起脚,指着远处地平线外只露出半个树冠的槐树。 嬴政颦起了眉毛,嘴角无意识拉紧成一条直线。 那种说不出的古怪感,更浓厚了。 “阿嚏!阿嚏!”嬴政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赵不息笑着打趣道:“怕不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您呢,我曾听老人说,一个阿嚏是有人想你,两个阿嚏是有人骂你,说不准是有人背后在骂赵公啊。” 话题又扯到了另一个方向。 嬴政迈入自己的院子前遥遥又看了远处那棵在夜色中朦胧成一团黑雾的槐树树冠,眉头紧皱又松开,松开又紧皱,显示出其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这应该是 个好消息,赵不息父母的死和自己没关系,现在不去咸阳或许是其他原因,但是不管怎样,总比和自己有血海深仇强。 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凭她的本事未来未必不可封侯拜相,若是有仇不能用就太可惜了,现在搞清楚了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嬴政闷闷不乐,他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回忆起赵不息父亲那个荒谬的死法……嬴政就涌出一股无名怒火。 真想把那个坟给刨了啊。 嬴政都被自己忽然涌上的这个荒谬想法给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讲究死者为大,刨人家坟无异于结下血仇,也就全家被冤杀的伍子胥干过刨坟鞭尸的事,就这样都被诸子百家逮着骂了几百年。 他和赵不息无冤无仇,怎么会忽然升起这种想法。 嬴政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回想朝堂政事,许久才和衣睡下,这夜,他又做了一次那个看不清脸的逆女把自己气的心口疼的梦…… 翌日,众人都早早洗漱,赵不息带着黑石众人将花椒、纸等物装在了驴车上——马和牛这时候都是很宝贵的牲畜,黑石也没几只,能送给嬴政等人的只有两头毛驴拉的驴车了。 送别的时候,赵不息十分舍不得,拉着嬴政的衣袖送了三里远。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日分别,赵公珍重。”赵不息松开了拉着嬴政衣袖的手。 嬴政忽然笑了起来。 “学书固然知理,可要磨练心智,还是要行路。偏安黑石一隅,可做不成大事。” 赵不息点点头,表示赞同,她也的确该出去走走了,黑石太小了,没有人才,她得出去寻访人才。 但是,没有“节”,在秦寸步难行。她前几年趁着天下初定到处混乱的时候溜出去过一次,但是现在秦定鼎天下已经有几年了,各处的制度执行也渐渐完善,恐怕想逃过规定不太容易。 嬴政似乎是看出了赵不息的顾虑,临走前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道:“我回咸阳会给将节送过来。” 看着赵不息瞬间灿烂的表情,嬴政轻笑一声,摸了摸赵不息的发顶。 秦的军纪严明,数千秦卒站在那里,就仿佛一片压抑的黑云,每一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地执着长兵。 “赵朴”变回了嬴政,他又变得很少笑,整日在车架中批阅奏章。 除了跟在军队后那两只与秦军画风格格不入的小毛驴外,一切都显得十分冷硬,从秦卒到秦皇。 咸阳宫中也一样严肃,这座历史悠久的宫殿今日迎回了它的主人。 始皇帝坐于高堂,他的身上穿着玄黑的帝袍,袖口用金线绘着日月,百官列于下侧,肃穆庄重。 “王绾,将朕带回来的沤肥之术推广到各个郡县。”嬴政声音平淡,“今年,你只做这个,务必尽快,少府随你调动。” 王绾恭敬的应道:“唯。” 大朝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嬴政会到后宫时已经饿了,膳厨已经准备好了饭。 嬴政吃了一口,心下不悦。这路上的饭不好吃就罢了,毕竟是赶路,可这宫中的厨子做饭怎么也这么不好吃,朕的厨子分明是六国最好的厨子。 勉强吃了几口,嬴政搁下了筷子,对一侧的赵高吩咐:“去让膳厨做份鱼汤,放一点椒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