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姑父和三哥好像在较劲,周叔脾气也不好,已经收拾了我好几回了。”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较劲吗?”
时郁礼忽然瞥了她一眼,随即立刻转向别处,语焉不详,“好像是三哥弄丢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姑父不相信。”
“什么证据?"简初雪自己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他摇头,又瞥了她一眼。
简初雪一直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眼里那一抹不自然,“你总该有所怀疑吧。”
“大哥当年的死有了新进展,“他看着简初雪,他们之前就说过,明家只是马前卒,“姑父收到消息,”
时郁礼忽然刹住话头,欲言又止。
“什么消息?"简初雪声音平静,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心口的冰凉。“我只是听到了一点点风声,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他使劲强调,这才嗫嚅着说道:“陆家,陆先生好像,好像参与,”简初雪转过脸,目视前方。
时郁礼识趣的闭上嘴。
许久,手里的玫瑰蔫下去,简初雪才开口:“他怀疑我爸爸是推动你们大哥死亡的幕后推手,怀疑闻屿舟为了我把证据藏起来了,是吗?”她有种豁出一切的决然。
时郁礼哪敢接话。
一切都说的通了。
简初雪揉了下心口,她可以想象闻屿舟这些天所承受的煎熬,即使她也是无辜的,可是她再痛,又能痛到哪里去。
闻柏舟她见都没见过,她也只是在听到他的事情时难过一下,更多是唏嘘。他的死,都没有别人怀疑陆鹤铭带给她的伤害大。可闻屿舟会痛,她也就痛。
“嫂子,你别胡思乱想,我三哥能处理好。”“那你呢?“简初雪看向他,眼底的晶亮格外刺目,“如果是真的呢?你会怎么处理?”
时郁礼慢慢站起,巨大的身影挡住路灯,犹如手持镰刀的食死徒。他眼神冷戾,声音冰凉,“我会复仇。”
简初雪垂睫,竞有松了一口的错觉。
是因为符合她的猜测,是因为他们兄弟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时郁礼的回答就是闻屿舟的答案。
她得到了她早已知悉的结果,反而轻松。
“嫂子,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得转去下一站。”简初雪站起身,微微一笑,回到酒店,她居然能淡定从容地删除匿名短信,如果是真的,她无力改变,如果是假的,那给她发消息应该也属于某个环节吧。
不去理会就好。
之后的行程愈发忙碌,合伙的唐总临时有事,简初雪一个人全面负责,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竟不知唐总一天内要处理这么多事。一个电话没说清楚,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她还得一直举止一块充电宝。好在展出当天唐总赶回来,她很不客气地将工作再次全部推回去。“好说好说,我是策展经理人,你是艺术家,谁也别抢谁的饭碗,合作愉快。“唐总乐呵呵的接受安排,四两拨千斤地处理各种人际沟通。简初雪感叹:术业有专攻啊。
夜深人静,她躺在酒店最豪华的顶层套间。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白天靠黑咖啡提精神,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她很少失眠,连新婚之夜新郎丢下她离开,她都能睡着,这些天高强度工作,反而失眠。
简初雪想,是不是她在北山林墅住习惯了,不太适应标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于是给自己定了个豪华顶层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