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我让温野去就好,一定给你拍回来。”
宋珃:“我觉得二哥还是要跟我去一趟香港的好。”
蔺鹤棠淡淡瞥了她一眼:“为什么非要我跟你去一趟香港?”
宋珃深深凝视着他:“这件拍品,是我外公的遗物,我爸已经卖的很多遗物都被我悄悄买下了,今年这几次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要是在,我能安心些。”
“温野只是玩世不恭,办事还是不错。”
宋珃轻轻拉住了男人的手指,声音细软:“可是我只相信二哥。”
“最近笙儿身体不太好……”
宋珃面上温和的表情一点点褪去,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二哥有没有做好跟她同进退的准备,能不能避免家族纷争将她牵扯进去,最终沦为牺牲品,恕我直言,你们那样的家族,白笙注定是棋子,一颗用来扳倒你的棋子。”
就算是出于对他的一点喜欢,她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蔺鹤棠走上绝路。
蔺鹤棠不由得认真的看着她,宋珃的清醒和认知,和她的年纪截然不符。
“你在我身边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宋珃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十岁就被我爸流放出来,每次只要我靠近青城,他就会派人来揍我,他在青城拿着我外公的遗产养情人,养私生子,我妈和生病的弟弟就是他用来拿捏我的筹码,这么多年,我已心如铁石,我猜这样的日子,你的笙儿从来没有体会过。”
她明明看着单薄瘦弱,但眼底深处的坚韧却不容忽视。
蔺鹤棠反手轻轻握住了她被风吹的发凉的手:“我陪你走一趟香港。”
宋珃眉眼低垂,掩去了此刻所有的情绪,只是低低一句:“谢谢。”
蔺鹤棠无声无息关上了车窗:“既然都回不去家,你要怎么结婚?”
宋珃之前也或多或少故意透露自己可怜的身世和悲惨的境遇。
但只有这一次蔺鹤棠主动问了。
“只要我是个废人了,对他们就没有威胁,结了婚以后说不定出个什么意外变成植物人,他们就能拿着外公的遗产逍遥自在了。”
这算是她对自己预期最好的结局,也可能他们会更加丧心病狂。
蔺鹤棠好半天没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宋珃。
“只要你在榕城,我可以一直护着你。”
宋珃低头看着男人握住自己的手,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牵着她的手说这些的。
“二哥为我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宋珃坏心眼又上来了,用力的捏了捏蔺鹤棠的手。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被宋珃这么一捏,他才倏地松开了手。
“不用,你我之间也算是互相帮助,谁也不欠谁的。”
宋珃往车窗前靠了靠,笑的一脸无奈:“可是你也没有特别坚定的要让她走,二哥,若即若离往往是极限拉扯,对于你们这样的关系,后患无穷。”
蔺鹤棠温淡的面容略有几分动容:“这世上没有几个能像你一样心如铁石。”
宋珃撇撇嘴,也是,她本来就是贴士心肠。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二哥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感情?”
蔺鹤棠顿了顿,转而看向宋珃:“当然是兄妹之情。”
那认真坚定的样子看着倒是不假,宋珃心里明了了几分,看来是白笙一厢情愿了。
宋珃:“你别这么认真,我相信你。”
让白笙离开,蔺鹤棠一定是有各方面的考虑,这其中估计也包括他知道了白笙的心思。
三天后,宋珃到了佳士得秋拍预展现场。
在连续逛了两天预展后,丝毫不意外的遇到了谢靖帆。
“珃珃,你这次又想拍什么?”许久眉间宋珃,谢靖帆眉开眼笑的朝她走了过去。
身上那些阴柔气都少了许多。
偌大的几层楼展厅人来人往,尽管此时蔺鹤棠也在这里,但她淹没在这人潮中宛如沧海一粟,可不怎么好找。
“佳士得每年的春拍秋拍我都来的,只是逛预展开开眼界。”宋珃被谢靖帆靠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谢靖帆瞧着宋珃美的跟画儿一样的脸。
“这么久不见,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妈和你弟弟在青城如何?”谢靖帆不喜欢她对自己的疏离和戒备。
但他还是可以轻易拿捏她。
宋珃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没有再后退。
谢靖帆抬脚走到她面前,沉醉一般的嗅了嗅她发间的气味:“你爸说需要你签署一些文件,住在哪家酒店,晚上我来找你。”
他阴柔的声音就在耳边,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避。
“弟弟又生病了。”宋珃握紧了拳头,声线颤抖不已。
她太了解这个心狠手辣的父亲是什么做派,但凡是需要她的地方,白青枫一定会折磨母亲和弟弟。
谢靖帆弯唇,轻描淡写道:“嗯。”
宋珃生生忍着满腔酸涩,却是许久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谢靖帆肆无忌惮的撩起她的长发把玩起来:“别总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