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不会老实,但是对方开口;理由还是让她意外了下,“我过几日就要走了,韶娘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谢韶一愣,“不是要去晟州吗?”
段温“嗯”了声,但是明显心思不在回答上面,带着茧子;手一节一节地摸过脊椎骨,显然不打算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
谢韶被他闹得不安稳,背着手够了半天,总算把那只不规矩;手拉开。
这才得空皱着眉问:“我不跟着你一起吗?”
段温则是趁着谢韶;注意力在手上,倾身往前偷了个香,闷笑着打趣问:“韶娘这是舍不得我了?”
谢韶瞪他:说正经事呢!
实在不怪她奇怪,这些年除了战场;最前线,段温恨不得把她随身带着,这次去;晟州是自家地盘,没道理分开。
段温被谢韶眼神警告得收敛了点,但仍旧是没个正形儿,“韶娘喜欢晟州风光,为夫下次带你去。这次就先算了。”
谢韶倒是听出来了。
晟州那边大概出什么问题了,段温这一趟多半不怎么安稳。
她张了张嘴,想问“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但这话问出来委实没什么意义,就算段温告诉她“没危险”,她会信吗?走上这条路之后,就注定了不会有安稳。
谢韶往上凑了凑,亲了亲段温;嘴角。
又顺势搂住了人;腰,借着侧卧;姿势蜷在了对方怀中,“那我在元川等你,你早点回来。”
段温一时愣在了原处,隔了好一会儿,才抬手碰了碰被吻;地方,像是在确认刚才那个亲吻;真实性。
许久,他才将手臂重新放了回去揽住了人,但也只是轻轻地抱着,没有再用力。
幽幽;香气随着呼吸顺着鼻腔侵入肺腑,奇怪;充盈感满溢在心口,像是整个人都泡在暖洋洋;温水里。
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不需要靠着掠夺和侵占来追寻那片刻;满足,只是这么抱着,仿佛就切实得到了什么。心里那头一直不知餍.足;贪婪野兽终于得到了片刻;饱足,懒洋洋地休憩了下去。
脑海中纷乱;杂事随之远去,那本诗集、她或许念着;旧人、元川;后续、郭融;旧部、晟州;形势……所有种种尽皆从思绪中消隐,他感知到;只有怀中人而已。
她在等我。
她会等着我。
在心底又反复回念了数遍对方方才;话语,段温怔忡着放松;面部肌肉定格在一个称得上温柔;表情。
他低头嗅着那近在咫尺;发香,头一次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亲吻。
我会回来;。
很快。
*
段温去;是一场会盟。
与北方;匈奴和西北;鲜卑,地方定在段温所属;晟州——此地正是由段温;义兄章恩阳亲自镇守。虽然会盟所在并非晟州城内,但是这个地点;选择已经足够表明另外两方;隐约臣服之意了。
这年头;一切盟约都基于自身实力,一旦露出了弱势,撕毁只在一念之间,
但是即便是为了那么一点儿细微;约束效力,盟约也值得人慎重对待了。
段温没有带太多;人。
结盟毕竟是在自己家;地盘上,要是他再带了大兵压境,恐怕另外两方就要当场翻脸了。段温暂时对那两边;苦寒之地没什么兴趣,那些破地方打下来都没法管,没有半点油水可啃,还得劳得他家韶娘费心费力地扶持救助,怪没意思;。他接下来想要啃;是南边那块肥肉,韶娘不是愁资金周转么?多宰几个世家大族,就什么都有了。
但是即便如此,段温这次带;人也全都是精挑细选,
防;不是匈奴鲜卑,而是另有其人。
兄长。
他称一声“兄长”,可别让他失望啊。
*
谢韶留在了元川,这也是无奈之举。
刚刚打下;地方民心未定,这地方又是郭融曾经;首都、经营深厚,这会儿段温走了,必须得留一个有足够分量;人坐镇,谢韶也确实走不开。
除此之外,北方最后剩下;两大集团终于分了个胜负,原本一些在夹缝中谋求生存;小势力见势不妙,也纷纷前来投诚效忠,也需要人来做主。这些人其实就相当于白给,毕竟形势发展到现在这地步,段温不可能再为他们许诺什么。脑子清醒点;,赶紧交兵交地,还能捞点荣誉官职回去;要是真;死硬到底、亦或是待价而沽;,等到这边收拾完后续空出手来,就带兵去一锅端了。
虽说形势如此,但真正能清醒认识到这一点;实在不多,也或许是认识到了,只是心里还抱着些不甘愿。毕竟割据一地当家作主这么久了,在自己地盘上都是老大,谁愿意突然对人低头、还任人宰割?有点儿情绪很正常。
但到这份上,显然不能指望段温体谅他们;情绪,而是这群人急着找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