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许敬文敲响江语溪的房门,邀她喝一杯热茶。
算不上好喝的茶叶泡开,一股茶香弥漫散开。
“江语溪。”
来喀什四年,许敬文从未喊过她全名,都是唤她江医生。
江语溪有些不解地对上男人的视线。
“手环的事,我希望你去向晓晓道歉,她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坏心思,还希望你别针对她。”
江语溪愣了一下,张开嘴问许敬文:“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为了给你赔礼,她特意爬到山头上给你摘花,把脚都扭伤了!难道你不应该道歉吗?”
许敬文从桌下拿出那束破败不堪的花放在桌上。
江语溪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不近人情的男人,竟然会这么在乎唐晓晓的情绪,甚至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特意来解释。
她哑笑一声问他:“那许医生这是替唐护士兴师问罪来了吗?”
男人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晓晓一个小姑娘,初来乍到,你就不该多让吗?”
“许敬文,她是小姑娘,我也不过二十六,难道我就不是小姑娘吗?”江语溪几乎是哑着喉咙喊出来,但很快她就发现。
眼前的男人,毫无表情。
说再多也不过是无病呻吟。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江语溪把茶杯丢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四、
交接完所有手续,江语溪买了张一周后回上海的机票。
队长却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伤者加多了,医生人手不够。
他希望江语溪能多待两天,到时候申请书上会帮她多美言几句。
看着眼前孩童无辜的眼神,江语溪叹气答应,改签了机票。
随着伤者的增加,营地里的每个医生都忙得夜不能寐。
就连唐晓晓私下都偷偷埋怨过好几次,江语溪每次都能听见那个清冷的男人低声哄着。
营地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江医生,快去看看你的病人病危了。”
江语溪飞奔到病床前,仔细检查今天自己的用药和检查。
全都没有失误,可病人还是陷入了昏迷。
她突然想起唐晓晓上午来过,把人喊来后问道:“这个医嘱不是我下的,怎么胡乱给病人注射药品!”
唐晓晓眼神慌乱,面上遍布委屈。
“不是我啊!江医生,是我走过来看到医嘱夹在上面的,我才……”
接到通知的许敬文快步走过来,准备对病人进行抢救。
回头的片刻,看向江语溪的目光里全是质疑:“其他人来抢救室,江语溪滚出去!”
众人纷纷打量着江语溪,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还是成了众矢之的。
半小时后,病人被抢救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只剩下江语溪大脑一片空白。
为了调查出结果,她被停止参加救援。
能力不足的唐晓晓反而顶替原本属于她的位子。
她下意识地看了许敬文一眼,男人眼底的神情愈发冰冷。
江语溪没解释,也没去找队长要说法。
只把自己写的那些暗恋日记一把大火烧干净。
事后,唐晓晓找到江语溪告诉她:
“我从小和师哥一起长大,我们上同一所大学,有着同一个目标和梦想。我知道你喜欢他,还跟到喀什来。
江语溪,你觉得,你比得过我们那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她这才从唐小小嘴里得知许敬文的家庭背景。
父母早逝,被唐家收养抚养至今。
而他和唐晓晓从小还有娃娃亲。
江语溪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她脑子里轰鸣。
叫她一时难以接受。
原来她以为的互有情意,不过是自己的遐想罢了。
第二天,事故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是唐晓晓的失误,可她坚持不道歉,也不把副队的职位还给江语溪。
片刻之间,江语溪不在意地摘下胸前的铭牌,放在桌上。
“唐护士这么喜欢我的位置,那就让给她好了。”
随后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走过许敬文身边,这个冷漠的男人突然抓着她的胳膊:
“江医生,你曾经铭记在心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就忘了吗?
身为医生,你真要这么不负责任?”
他低哑的嗓音传入耳中,恍若一记闷棍,把江语溪仅存的坚强敲得支离破碎。
被质疑的她没有辩解、没有怨言。
可此刻,许敬文的质问逼得她眼泪直流。
她用力挣脱开男人的大手,抹掉眼泪说道:“多谢许医生高看,我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医生。”
五、
江语溪激动的模样反而让许敬文眉头紧锁,眼皮直跳。
他正要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唐晓晓跑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她泪流满面地抓着江语溪裤脚。
“江医生,我不是诚心要抢走你位置的,是师哥说给我机会历练的,我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护士,没有单独负责伤者的本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