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藤蔓滑下去,周秀还是最后一个滑下来的,没过多久,头上传来一阵热浪,火势滚滚而来,但也决然在此不得寸金,逐渐的,火势小了许多,
眼看形势安稳下来,周秀阴沉着脸喊道;
“各香主,活着的清点人数,看还剩多少人?”
“是,堂主。”
四下有香主,坛主领命而去,招呼自己麾下儿郎,没过多久,小湖的周围,坐满了太平教的教众,清点一番,来时一万人马,现在还剩下不到三千人,十亭人马,去了七成,
周秀一口闷气堵在胸前,要是上阵厮杀,死了就死了,可惜这七千多弟兄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白白送了命,实在是窝囊至极,可恨,着实可恨,
到底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踪迹,难不成在密林等候的这几天,有人给城中偷偷送信,或者说夜里有人潜出去传了话,阴冷的目光扫视周围,把心头的猜忌,埋在心底,暂且记下。
湖水依旧泛着水,周围死寂一片,有香主查完自己手下人手,只能算还有两成人马,别说回头杀回去,就连吃的,都不知扔在哪里,硬着头皮,走过来问询,
“堂主,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不少弟兄们的干粮跑丢了,吃的仅够一天之用,后日就怕断粮了,”
荒山野岭的,哪里去找吃的。
周秀看着周围的人,全部垂头丧气的样子,皱着眉想着出路,按照原来的约定,三天之内,寻找机会,在半夜或者拂晓的时候,偷袭通州城,如偷袭不成,立即撤回去,
未曾想,
朝廷大军集结南下那么快,后路被堵,如今未战先败,已然是到了绝境,既如此,那就做回老本行,行匪徒打家劫舍的活计,
“弟兄们,慌什么,官军既然未曾跟来,怕是以为咱们都被烧死了,既然没吃的,那咱们就去抢,通州西北,就是安湖,咱们只要小心京营的兵马,去安湖南边,那么多庄子,够咱们吃的,也该给朝廷一点厉害瞧瞧。”
“好,好主意,听堂主的,咱们抢他娘的。”
“就是,受了几天的鸟气了,”
周围的人,立刻迎合,原本低落的士气,也有了缓和振奋起来,忽然有个香主大喊一声,
“诸位,堂主,属下还真有一个去处,就在这林子西边,有个狩猎的大庄子,听说是京城忠顺亲王的行宫别院,想来应该有好东西,”
一位香主舔了舔嘴唇,刚刚因为慌乱,忘了这事,堂主一说,这才想到,
“你没记错?”
眼看生路就在眼前,谨慎之下,周秀又问了一遍,香主点点头,抱拳回道;
“堂主,绝不会错的,那时候,属下就是在行宫里面一个打杂的,受不了那些管事欺压,就从里面逃了出来,那地方是好,说是行宫,不过是帐篷搭建的庄子,别说咱们这些人,几万大军也是能住下的,”
“哦,竟然有这么好的去处,本堂主虽然不认识几个大字,但也随着左护法身边多年,兵书没读过,但也听过,夫兵者,生死存亡,敌众我寡,当以智取胜。既如此,这一票,咱们干了,”
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如此兵行险着。
“那堂主,既然要干这一票,弟兄们以堂主马首是瞻,就不知堂主准备何时动手,通州城的守军还在外围,不知走了没有,要是火势熄灭,他们冲进来,咱们这点人马,定然抵挡不住,”
想法虽好,如今只有一群溃军残部在此,如何抵挡,几位香主面面相觑,有的人刚从水潭里爬出来,浑身湿透,有的人一身尘土,衣物都破了,后背拉着一块块布条,藤蔓的绿植还在身上留下枝叶擦痕,狼狈的样子,不比流民好多少,
周秀眼睛一红,心里愧对左护法的信任,如此大意,着了官兵的道了,就是不知今个谁领的军,要是被他知晓,日后定要活剐了他,脸色一冷,厉声道;
“那还等什么,既然都说了,此地就怕官兵再来次查探,事不迟疑,就是今夜,咱们从崖底绕去西面,趁夜摸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要是能遇上留守小娘子,本堂主也不吝啬,都有份。”
“好,谢堂主。”
“堂主大气,咱们弟兄们干了,”
“堂主,您发话吧,兄弟们绝没二话。”
又一次鼓动,气势明显就顶起来了,周秀心下大定,果真是女人提升士气,望着崖顶上的山火还在熊熊燃烧,官兵一时半刻进不来,就此离去,神不知鬼不觉,
看着周围的教中弟兄们,也不再等待;
“好,既如此,各自分配人手,咱们从崖底行军,走快一些,”
“是,听堂主的,走。”
一阵喧嚣,太平教的人各自收拾兵刃,穿戴好残存的兵甲,然后顺着崖底,往东而去,周秀领着亲兵走在最前头,看着崖底的小路,蜿蜒曲折,心中不禁感叹,不知左护法,有没有拿下大梁城,以此再为屏障,可阻挡朝廷大军,为楚教主争取时间!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