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非同小可,我得赶紧进宫告诉母妃一声。”
赵蕊神色肃穆地说:“在我回来之前,表哥你就在府上稍作歇息吧。”
说罢,赵蕊转头望向一侧的秦远。
“交给我,放心吧。”秦远回报给赵蕊一个安心的微笑。
“好。”
于是,赵蕊登上了马车,扬鞭催马,急匆匆地往皇宫方向赶去。
“许兄想必是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府里歇息片刻。”送走赵蕊后,秦远侧身邀请许文轩进门。
“不了不了。”
许文轩摇头谢绝:“父亲病重,作为儿子,既然已告知,自当尽快返家。”
况且,他这位姑妈入宫后,家中仅靠书信往来,此行全因父亲病危,姑妈仍被记挂,才特来通知。
至于姑妈能否出宫探视……想什么呢,宫中嫔妃哪能轻易外出?
言毕,他便欲转身离去。
秦远眼明手快按住许文轩肩头,连忙说:“我知道许兄心急如焚,但蕊儿已进宫禀报了。”
“许兄舟车劳顿,不如稍事休息,在府中饮杯茶,等蕊儿从宫中归来再议。”
“再者,舅父病重,
我和蕊儿没有理由不去探视。”秦远劝慰道。
在这个时代,家族血脉是无形的纽带。
即便淑妃不能出宫,赵蕊作为外甥女,理应前去看望。看着许文轩的样子,或许这次探视……会变成奔丧之行。
作为赵蕊的丈夫,他也自然要同行。
“我……我懂了。”
许文轩想了想,也许心里也希望有人去探望,便停下了脚步。
“涵儿,备些茶点。”秦远连忙吩咐。
“好的。”
涵儿轻轻点头应下。
随着夜幕降临京城,公主府外传来纷乱的马蹄声。
厅中的秦远和许文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走了出去。
刚跨出门槛,只见一名美妇人正匆匆走来,不是淑妃又是谁?
赵蕊紧跟其后。
“你是……文轩?”
淑妃目光落在许文轩身上,见他与兄长七分相似的面容,眼眶又湿润了。
许文轩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的美丽妇人。
“叫我姑姑就行,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淑妃柔声说道。
“姑姑……”
许文轩低头,鼻子一酸。
来之前,
他已准备好可能吃闭门羹的打算了……
“嗯。”淑妃的声音带了点哽咽。
而秦远则默默走到赵蕊身旁,没有打扰这对姑侄的相聚。
“母妃得知……舅舅病重的消息后,在宫里大哭了一场。”赵蕊语调低沉。
只是提到“舅舅”二字,语气还是有些生涩。
“大哭了一场吗?”
秦远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细看淑妃的脸庞。
尽管表面上已收拾妥当,但细瞧之下,仍能看到哭过的痕迹。
“对,后来我就跟着母妃去见父皇了,母妃请父皇准许她回家看望哥哥,父皇答应了,还派了侍卫陪母妃一起出宫。”赵蕊继续讲道。
说到侍卫,秦远转头往庭院里看了一眼。
那个老熟人,就是赵恒叫的那个“寒鸦”侍卫,正和另外三四名侍卫站在马车旁。
寒鸦感受到秦远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你该是蕊儿的丈夫,秦远吧?”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把秦远拉回了现实。
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淑妃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淑……”
秦远正
要行礼,就被淑妃打断了:“你就和蕊儿一样,叫我母妃就好。”
“母妃。”秦远微低着头,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
“嗯。”
淑妃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想到初次见面,就让你看到了我这般失态。”
“母妃哪里的话,兄长病重,悲伤是人之常情嘛。”秦远连忙摇头。
“嗯。”
一提起兄长,淑妃的神色又黯淡下来。
“母妃打算亲自去探望吗?”尽管已从赵蕊那里听说,秦远还是决定再问一遍。
“我自小双亲不在,长兄如父,自然要去看看。”
“那母妃计划何时启程呢?”
作为公主府的驸马,家里男人的秦远,自然担起了筹划一切的责任。
“越早越好!”
一旁的许文轩急切地说着,看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焦虑了。
“抱歉,因为父亲的事,加上路途遥远,我太着急了。”许文轩羞愧地低下头。
“我……”
淑妃抿了抿嘴,对兄长的担心让她心里乱作一团,难以决断。
这时,秦远站
出来,想了想后说:“母妃您先在屋里休息,我去问问朋友,看能不能找到顺路的船只。”
“江南离京城远,乘船不仅舒适,还能节省很多时间。”
“能找得到吗?”
淑妃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声音里